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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却是眼神古怪,前世他酷爱书法,练字的时候经常抄写一些古诗和对联,这副对子他曾经见过,正如二牛说的,走狗屎运了!
“徐小友,老夫这船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的!”中年文士笑咪咪地道。
徐晋故作沉吟了片刻,答道:“八目尚賞,賞风賞月賞冬雪。”
中年文士愕了一下,紧接着抚掌笑道:“对得好!”
两名少年惊讶地对视一眼,家眷中那几名少女更是目眨异采,“八目尚”合起来正好“賞”字,所以徐晋的下联对得非常贴切。
谢小婉眼睛弯成了月芽儿,那崇拜的小眼神让徐晋都有点不好意思。
中年文士似乎被撩起了兴致,左右看了一眼,正好见到一只孤雁从江面上飞过,眼前一亮道:“有了,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
咝……
此联一出,众人均倒吸一口冷气,这联实在太难了,徐晋也是吓了一跳,丫的不厚道啊,不想让我们蹭船你直接拒绝呀!
中年文士这副上联暗含了南、北、东、西、上、下,关键还应景,算得上一副绝对。
“大哥,你这上联是不是太难了,反正我是对不上来!”旁边那名中年男子苦笑着道。
中年文士呵呵一笑,倒不是他有意刁难徐晋,只是突然灵感爆发,随口出了副绝对,此时心里也颇为自得,至于徐晋能不能对上,他都会答应让徐晋是船。
当然,中年文士嘴上不说,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徐晋,上一联徐晋对得很好,他倒是想看看这山野儒童能否再给自己一个惊喜。
徐晋脑子飞快地急转,但能称为绝对的,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上。
中年文士也不催促,负手悠然而立,又转头看了一眼正苦思冥想的两个儿子,冷哼道:“懋中,你平日自诩聪明,若能对出下联,今晚抄写《论语》的处罚可免了!”
那名白衫少年嘀咕道:“爹自已怕也对不出来吧!”
中年文士脸色一沉:“小兔崽子,若对不上来,今晚把《论语》抄两遍!”
少年顿时面如苦瓜,女眷中那几名少女又掩着嘴偷笑,一脸幸灾乐祸。
“徐小友可曾有对?”中年文士目光转回徐晋身上,脸带微笑地问。
徐晋正想说对不出,忽见到停在不远那些马车,忽然眼前一亮,脱口道:“有了!”
瞬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徐晋望来,那名白衫少年却是一脸的不信。
中年文士喜道:“且对来!”
徐晋微笑道:“前辈的上联是: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晚辈对的下联是: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妙,妙极,妙极!”中年文士抚掌大笑,旁边那名中年男子和周管家都忍不住同声叫好。
白衫少年呆若木鸡,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懊恼地一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大哥上联出得绝,徐小友的下联对得更绝,妙极,哈哈,当浮一大白!”
“老爷与徐小公子今日信江边上对对,他日定传为士林佳话!”周管家笑着奉承道。
谢小婉的眼睛又弯成了月芽儿,小脸满是崇拜,二牛那货神气地挺起胸,仿佛对出对子的是他。
徐晋不禁暗汗,人品爆发,纯粹人品爆发哈!
中年文士笑容满脸地看着徐晋:“徐小友叫什么名字,可有表字?”
中年文士一直称呼徐晋小友,此时竟问起名字,显然起了爱才之心,问表字更显亲近之意。
徐晋答道:“晚辈徐晋,未曾有表字,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沿山县费宏!”中年文士微笑道。
徐晋心中微震:“原来竟是他!”
费宏是明朝的神童之一,十三岁便中了秀才,最关键这家伙乡试、会试、殿试都是拿第一,即所谓的连中三元(解元、会元、状元),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要知道大明朝近三百年的历史,只有区区两人获得这种殊荣,另一位叫商辂,也是位超级牛人,官至内阁首辅。
徐晋之所以对费宏印象比较深,除了这家伙是连中三元的神童之外,还有就是他的伯父、兄弟和两个儿子都中了进士,一门兄弟父子五人同朝为官,相当厉害的世家,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书香门第,学霸家族!
果然,接下另一名中年男子也自我介绍,正是费宏的弟弟费采,而那两名少年则是费宏的儿子费懋贤和费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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