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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有个制片人,应该是资方派来的,对剧本对拍摄完全不懂,但是经常指手画脚,很令人讨厌。
肚导演对这个人唯唯诺诺。
傍晚,剧组转移到一个老式的宅子。正在拍摄中,副导演急慌慌地跑到肚导演跟前,耳语了几句什么
整个剧组马上停工了。
肚导演对大家说:“我们这部戏的最大投资方——蒋总来了!一会儿她到了之后,你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谁都不许掉链子啊!”
所有人都风忙火急地动起来,有人甚至在拍摄现场挂起了条幅——热烈欢迎最敬爱的蒋总前来剧组视察、指导工作!
条幅是精心制作的,崭新的红绸子,白色丝线绣的字,而且还绣着“蒋总”的素描头像。这个条幅比钟离彩的服装还要考究,在戏里,她穿的是一件紫色立领宫女装,租来的,衣摆上有一块污渍,并且过于肥大,后背用几根别针别着。
有人摆好了座谈的桌椅。正中是一把旋转的老板椅,其他都是塑料凳子。
有人搬来咖啡机,磨好了咖啡……
接着,肚导演带领大家来到宅子之外,列队等候。
过了好久,并不见有人来。
道具组一个负责人小声对肚导演说:“肚导演,我回去弄弄下场戏的衣服?”
肚导演说:“等!”
终于,三辆豪车先后开进了弄堂。它们停下之后,陆续下来了一些人。蒋总从中间那辆车上走下来,她穿着藏青色职业装,短发,围着一条很薄的红色丝巾,体态娇好,根本不像快50岁的女人。一个年轻男孩陪着她,很帅气。
这个男孩吸引了钟离彩的眼球。
肚导演喊道:“欢迎蒋总!”
接着,大家就鼓起掌来:“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很整齐。
蒋总很优雅地笑了笑:“大家太客气了,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来到宅子内,蒋总并没有坐下,也没有喝咖啡,她说:“你们辛苦了。我是个外行,不懂怎么拍戏,我来是想对大家表个态,我不会干扰你们的创作,我只是你们的后勤保障。你们接着忙吧。”
没人动弹。
接下来,蒋总四下看了看,肚导演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小声讲解着。
钟离彩一直在人群中观察着那个帅气的男孩。他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对拍戏丝毫不感兴趣。在蒋总“视察”的时候,他离开了蒋总,走近了一张八仙桌,看了看上面的一个道具,那是一摞古香古色的竹简,他小心地问了句:“我可以看看吗?”
旁边道具组的一个工作人员马上说:“您随便,随便。”
他拿起那摞竹简,轻轻翻了翻,又小心地放下了,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他就慢慢走了出去。有两个工作人员立即跟了出去。
蒋总只是在拍摄现场转了一圈,她要离开的时候,问了句:“邦邦呢?”
一个工作人员马上说:“他回车上了。”
蒋总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他对肚导演说:“我不影响你们了,有什么困难,你直接跟方总沟通。”
她说的“方总”,就是那个她指派来的那个制片人。
从此,钟离彩开始接近剧组成员都敬而远之的“方总”。
这天,大家在拍外景的时候,下雨了,钟离彩和方总在一个凉亭里聊起来。钟离彩最擅于察言观色,她知道,对于自负的人,只要你满足了他的自负,其实很容易沟通。
钟离彩说:“方总,您作为剧组的老大,真够平易近人的。”
方总说:“不不,肚导演才是剧组的老大,我只是个监督的工作。”
钟离彩说:“呵呵,督军最大。”
方总说:“没有谁最大,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拍出好戏,得到最大回报。”
钟离彩说:“方总说的对。”接着她话锋一转,问:“方总,跟蒋总一起来的那个男孩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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