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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玲珑阁已经没有宁掌教这个说法了。”
朗朝沙如是说道,他看向徐寒的目光之中在那时充斥着嘲弄之色。
“什么意思?”一旁的宋月明皱着眉头问道,显然对于此言还颇有不解。
“什么意思?”朗朝沙重复着宋月明的话,他的目光了过去,眸子忽的眯起。“意思就是从今天起,你们狐假虎威,为祸玲珑阁的日子结束了。”
“朗师兄何出此言,我与徐兄可从未做过有辱宗门之事。有道是长者为尊,朗师兄身为亲传弟子,理应以身作则,怎可如此胡言诽谤,岂不是失了体统,这才是真正的有辱门风!”
宋月明的性子烈得很,他听闻朗朝沙此言,心头自是不忿,他根本无暇考虑二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在那时便张嘴争辩道。
在他的世界里,总以为这世上的事情,只要站住一个理字便无往不利。却不知,所有的道理都是摆在拳头之后。而这也是这世上最大的道理。
这世上其实不乏宋月明这样的人。
他们有的在吃过了足够的亏后,明白了这个道理。有的却没那么幸运,他们早早的便死在了这样的道理之下。
而宋月明却位于二者之间,还没有吃到足够的亏,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很快他便会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代价。
“恬噪!”只见在听闻了宋月明的一番指着之后,朗朝沙的脸色顿时变难看了起来。他这般一声轻喝,一只手猛地伸出。
啪!
一道脆响升起,宋月明的身子便在那时被朗朝沙的一巴掌扇的两眼发昏,右侧脸颊殷红,甚至就连嘴角也渗出些许鲜血。
宋月明端是愣在了当场,他怔怔的看着那朗朝沙,却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受到这般的遭遇。
“这里,哪有你这个废物说话的份!”朗朝沙狠狠的扇了宋月明一巴掌之后,却还是不觉解恨,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言道,更是朝着宋月明的脸上吐出了一团唾沫,直直的喷在了少年的脸上。
“同门之间,朗兄何必如此?”徐寒对于这样的事情,出奇的未有阻止,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朗朝沙,沉声问道。
“同门?我朗朝沙可没有这样废物的同门。”朗朝沙指着宋月明很是不屑的言道。
此刻的宋月明的模样可谓狼狈至极,而周围随行的弟子为了迎合这得势的朗朝沙更是配合的发出一阵哄笑。
宋月明终是在这样的哄笑着回过了神来。
他看着周围那些嘲笑他的脸庞,他们之中有那么一些他尚且有些交情,平日里兄弟相称,宋月明皆是真心待之,就是有些纠葛,宋月明也都是念着同门之谊,大度忍让。
而今日他们却是如此对他。
这世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大抵便是如此。
你真心待他,他却在关键时刻弃你如褴褛。
宋月明想不明白,所以他满脸疑惑的看向那些嘲笑他的人问道:“为什么?”
他的声线很轻,轻得就像是一片浮冰,单薄又阴冷,而内里则包裹深切的困惑。
“为什么?”但这样的问题却并没有让他得到足以解惑的答案,换来只是诸人愈发肆意的笑声。
他们犹如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宋月明,很明显他们不明白宋月明,就好像宋月明不明白他们一般。
这世上俗人与圣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铁墙,他们都不明白对方的世界。而区别在于,俗人对于不一样的事物素来抱有敌意,而圣人则愿意尝试着去理解不一样的东西。
“宋兄还不明白吗?”可就在诸人笑得肆意之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徐寒忽的走到了宋月明的身前,他直视着少年眸中的困惑,就好似当年跟着老乞丐回到破庙的自己。他在那时伸出了手,温柔的抹去了宋月明脸上的污渍。
“还记得我在周兄之事后我与宋兄的说过的话吗?”
“身行君子事,心度小人心?”宋月明看着眼前的徐寒,这般说道。
“接下来的世道,很难。”
“宋兄可一定得记住这个道理,世上小人太多,宋兄要活下去,要么就做比小人更小人的小人,要么就做比小人聪明的君子。”
徐寒轻轻的对着宋月明说完了这番话,然后他根本不待那少年回味过来,便忽的转过了身子。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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