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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在雅布达生根落户,一支融入了汉族,还有一支留在了西王母国,而剩下的一小股力量,守护在了西藏,最终也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我了解张家人的起源,也了解他们所守护的东西,但我不了解的是闷油瓶这个人。当抛开这些古老的渊源,我不禁要问,闷油瓶究竟从哪里来?
在他漫长的生命里,总该有父母,总该有家乡,他又是什么时候成为起灵,背负起了起灵的使命?当上一任起灵,将终极的奥秘告诉他时,他有没有留下一些东西,来提醒自己不要遗忘?
这些我不知道,或许连闷油瓶本人都不知道。
他所寻找的正是这些东西,只要我沿着这条线找下去,总能发现些什么,我知道这很漫长,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成功,但我说过,这不仅是在寻找一个人,还是在寻找一份良心。
我已经不敢晚上去格尔木疗养院,趁着还没有入夜,我打了一辆面包车,报了个地址让他送我过去。
司机是个维吾尔族的中年人,皮肤黝黑,眼神显得很深邃,他车开了一半,突然问道:“先生,您去那儿做什么?”他的汉语还是挺流利的,显然已经跟汉族人民亲如一家。
不过他这话问的有些不对头,一个开车的,他所接待的客人,都是从西边来,往东边去,来来去去的理由,说也说不完,因此一般坐车,很少有司机会问乘客去目的地干嘛。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我实话实说,说自己想起参观一下当地的疗养院。
维吾尔族人立刻就放慢了车速,透过后视镜对我说:“先生,那里已经插了,你恐怕无法参观了。”
“什么?”我愣了一下,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维吾尔族人说道:“一年前吧,那里已经是危楼了,早该拆了。”
确实早就该拆,但那间疗养院,因为事关某些机密,因此一直保留了下来,这些机密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清楚的,怎么会有人敢动它?
我心中有疑惑,但还是让维吾尔族人继续开,一边问道:“是谁拆除的?”
维吾尔族人说,当然是开发商,从上面买了地产权,准备在那里建一家赌石会所。
赌石也是玉的一种玩法,历来有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玉石刚被开采出来时,都是被一层如同岩石的表皮包裹着,这层表皮没打开,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玉,究竟是上品还是下品,因此就诞生了赌石的玩法。
会所的人将没有开过的原石收集过来,买主买的其实就是一种运气,或许能花五千买到价值百万的整玉,或许会花百万,买到一片碎玉。
但这个毕竟也不是明面上的生意,因此大多是都会以玉石贩卖为幌子。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重,来这里玩赌石并不稀奇,因为采集点就在附近,到这儿来货源来的很快,因此有人想夹建赌石会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稀奇就在于他的选址,以及后面的事。
我忍不住问道:“难道插房子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维吾尔族人很惊讶,道:“拆的时候没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会所建好之后出事儿了,死了好些人。”我心里惊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维吾尔族人有些奇怪,道:“你不问问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吗?”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百分百是那只禁婆在作怪,敢去拆那个地方,简直是找死。
上面的人不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没有授意,当地的后台,也不敢将地皮卖出去的。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它’在清场。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抹去,格尔木疗养院,以及它里面曾发生过的异变,就此被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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