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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眼睫扑闪,细声道:“我只是想给萧侧妃赔罪,并没有想过会出这种事。她的死,我难辞其咎。”
眼圈微红,她抬手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刚刚在水里,我也很害怕,幸亏我的婢女擅长凫水,我才能捡回这条命。”
容徵静静看着她。
少女不施粉黛,犹如洗尽铅华的青莲,干净得令人不忍染指。
只是……
他轻声:“苏妹妹,人为溺死,和失足溺死,尸体会呈现出不一样的状态。”
苏酒垂下眼帘。
容徵:“人为溺死的,面部红紫,身上并无损伤。失足溺死,嘴和鼻孔里会有泥水泡沫,指甲缝里也会充满泥沙,并且腹部呈现出膨胀状态。而萧镜贞,属于第一种死法。”
苏酒面无表情。
她并没有读过仵作方面的书,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
在画舫出事之前,她甚至特意命人剔去萧镜贞临死前指甲里抠抓的皮屑、木屑,本以为足够小心,没想到……
容徵在贵妃榻边坐下,替她把一侧漆发撩到耳后,轻笑:“怎么办呢,你又撞到我手上来了。”
苏酒望向他。
男人玉冠束发,姿容犹如山涧明月,不染尘埃。
她忽而狡黠一笑,“容徵,你曾说,你喜欢我。”
“是。”
“现在可还喜欢?”
容徵:“依然喜欢。”
他曾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曾有过充满故事的过往。
苏酒的出现,像是一枚投入湖水的石子,看似只是在湖面漾开涟漪,可湖底却已经波涛暗涌。
他对苏酒,是阅尽千帆后的喜欢,淡然而又炽烈。
“既然喜欢,那么你就不可能出卖我。”苏酒无辜歪头,“容徵,你不可能告发我,更没有资格背叛我。”
容徵盯着她。
少女的眼神那么笃定,封死了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原本想用这件事威胁她的……
帐篷内陷入寂静。
苏酒不再假装溺水后的虚弱,拿起针线篓,继续缝制那件还没完工的衬袍。
衬袍是用上好的丝缎缝制的,每一寸绣花都非常精致,精致到晃花了容徵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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