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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工夫,见眼前男人依旧沉默不语,清浅心中猛地窜起一团无名火,“连澈,我在问你!”
连澈这才抬起头,斥道:“放肆!”
清浅轻轻一笑,一字一顿开口,“为什么他会惨死?”她眉心微蹙,眸中那清水般的流光亦是紧锁着他。
只听得啪的一声,连澈将手中的朱砂笔猛地甩到案角,嗓音更是微微不耐了几分,“你是在质问朕?”他霍然从龙椅上起身,一步跨至清浅面前,垂首逼视着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此刻,男人绝美的凤眸中已轻漾出薄愠之色。
清浅垂在身侧的手已紧握成拳,指甲更深深嵌入皮肉。
倏地转身,她刚踏出几步,心中便泛起了一阵潮闷,猛然回到男人身前,她伸出拳头不断狠狠捶在连澈胸膛上。
“为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忍让!”微微沙哑的嗓音,透出的尽是委屈与嗔怒。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的双臂死死钳住,随后反剪于身后。这个姿势,让二人间的距离瞬间只有余寸。
眼前,便是那人近在咫尺的俊颜,而他墨色浓沉的目光正直直摄住她的双眸。清浅微凝了眉,懊恼地将脸别开,不再看他。
连澈缓缓开口,“别拿这种事质问朕,不要再有下次。”嗓音已隐去了方才的愠怒。
清浅神色懵懂,还未缓过气,手臂间的禁锢便陡然消失。连澈放开了她,回到龙椅上坐下,“六王子遇袭之事,朕会派人查。”
清浅拧眉看着那个淡然从容的男人,不禁恨得牙痒痒,凭什么自己气到不行,他却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似乎永远都不会知晓他的目的,也猜不透他的心。
轻垂下头,她不禁想起那个温熙如风的男人。他从不会让她寂寞孤立,亦不曾令她尴尬无措。
尽管自己不爱他,却被他描绘的那个外面的世界深深吸引。自此往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吧。她从不曾想过,那日一别,竟是永远。
待心绪稍稍平复些许,清浅深吸了口气,缓缓行至龙案旁,将方才连澈甩出的朱砂笔拾起。
此刻,连澈仍埋首处理政务,却吩咐她传唤午膳。待午膳备好,连澈便起身行至圆桌旁坐下,清浅则一如往昔地替他将菜布齐,随之立于一旁随侍。
看了眼正将眸光落向窗外秋色的女子,连澈示意她坐下与自己一道用膳。清浅却并不予以理会,只淡淡说自己身份不符。
连澈大掌擒上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她一个踉跄,还未回过神,便已跌入他的怀中。
正……坐在他的膝上。
清浅大窘,忙挣扎着欲要起身,他温热的大掌却将她的腰一扣,将之固定在了自己怀中。
因周身皆被他的温度与气息包围,清浅身子一僵,气恼地垂下了头。
不经意窥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清浅心中一阵羞赧,再度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想要挣开他束在自己腰间的大掌。
见她在自己怀中略显不安地躁动,连澈将环在她腰上的力道再度收紧了几分。他微垂了头,薄唇缓缓凑近她耳际,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清浅怔怔坐在他膝上,只觉耳际突然被一股灼热包裹,而那深浅的气息与幽莲般低沉魅惑的嗓音,让她的身子再度一僵。
身后,是男人笑得满足又猖狂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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