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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主仆,一个古怪冷淡,一个嘴快刁钻。
李延玺嗤笑了声,懒洋洋地往床榻里一躺。
行吧。
龙困浅滩被虾戏。
这种稀罕的感觉,他今日也算是体验了一回。
药的确是好药,除了极苦,外敷加上内服,李延玺很快就好了起来,再不用虚弱地卧床静养。
他皮相绝佳,肤如美玉,属于书生的淡青色长袍一上身,淡化了上位者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凛冽。
李延玺往药庐小院里的摇椅里懒懒一躺,日头金光洒落下来,给面容和周身都镀上一层溶溶的光芒,疑似谪仙。
被路过药庐的人瞧见,金陵府外的小杏村顿时都知道了女大夫家里“藏”了个漂亮男子。
未免非议,沈骊珠只得对外宣称,是自己的远房表哥。
李延玺单手撑颊,听着沈骊珠声音浅淡地跟借口上门送枣,实则好奇八卦的隔壁婶子说,自己是她远房表哥,在背后忽的很轻的笑了声。
像是嘲笑。
沈骊珠面纱下的脸色微红。
她实在是不擅长扯谎。
但,又抵不住小杏村人多口杂,婶婆们好奇心重。
那送枣的婶子一听,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阿姮姑娘你的远房表哥啊。”
又问,“不知你这表哥可否婚配了啊?”
这婶子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牵给人线搭媒。
沈骊珠轻声回答道:“应是没有的。”
东宫成婚,天下皆知。
何况,江南掌握着天下最好的绣坊,若是太子娶妻,东宫正室的婚服料子都是由金陵府进献,哪怕沈骊珠不愿意再听到跟太子有关的半个字,此等大事也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
所以沈骊珠猜测没有。
至于这些年东宫有无良娣美姬,这她就真的不知了。
婶子一听,瞬间更热情了,她朝沈骊珠挤挤眉,碎碎道:“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二八芳华,长得很是标志呢……”
李延玺脸色一冷。
他起身,些许洒金的光落在他淡青色的袍子上,走动间似明珠生辉,熠熠流转。
走近后,李延玺朝沈骊珠略略倾身过去,温柔又亲昵地抬手摘下她乌黑鬓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朵细碎花瓣,然后才看向了那意图将娘家侄女说媒给他的婶子,“表妹,这位婶子是……”
秀芳婶似乎突然懂了什么,“阿姮姑娘,真是对不住,原来他就是你以前提过的未婚夫,婶子冒失了,闹了个笑话,你可千万莫见怪……来,请你们吃枣,吃枣,今晨刚从树上摘的,我就先走了啊!”
“唉,秀芳婶……”装满小枣的篮子被猛地塞入沈骊珠怀里,秀芳婶羞窘着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
沈骊珠轻轻地咬了下唇,转头看向长身玉立慵懒倚门的李延玺,眼波流转出几许怒色,“你!”
秀芳婶一定是误会了。
李延玺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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