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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水也晓得分寸,点了下头:“嗯。”
“那我明天来看你比赛。路造也来的。”
“好。”他穿上外套,“别坐公交了,转车麻烦。”
苏起抱起那只巨大的哆啦A梦,看不见前头的路了。梁水领她到楼下,酒店门口停着出租车,他送她上了车,她坐进去,笑着冲他招手:“明天见水砸。”
梁水扶着车门,弯腰看着她的脸,两秒后,忽一步跨上了车,关上门,对司机说:“北航。”
苏起推他:“已经九点了!”
梁水靠在椅背上,被她推得懒洋洋一晃,好笑:“我也不能九点就睡啊。出租车快,回来刚好睡觉。”
苏起晓得拗不过他,挽住他手臂歪头靠在他肩上。梁水也将头一歪,轻靠在她脑袋上。
夜景绚烂,流水般从车窗外流淌进来。
苏起想起了教练的话,教练没说她,只是跟她讲了讲梁水。说他从速滑转短跑很不得已,也不容易;说他训练很刻苦很辛苦也很痛苦,比教练带过的很多学生都拼命;也说上次受伤给他打击很大,但他什么也没说,自己默默熬过
来了,又用更多倍的努力爬到原来的位置,甚至超过了原来的成绩。
“做运动员啊,不是极有意志力的人坚持不下去的。他个性要强,每天训练加练都很累。”教练说,希望她能多支持他。无论顺逆。
不用教练说。苏起心里清楚,她何尝不知。
从小到大,她见过他无数次的冰上训练,清楚放弃速滑时他有多难受;也清楚重新开始会有多难;更清楚他有多渴望证明他“有出息”。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一直是当年那个害怕失去害怕失望所以总是表现得满不在乎的幼稚小男孩。
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握,握紧了:“水砸?”
“嗯。”
“明天比赛有信心吗?”
“还行。”
那就是有把握了。
“你别总那么谦虚。”
“不是谦虚。是……”梁水笑一下,不知如何表达,他怕有无论如何努力上不去的极限,怕有无论如何规避都挡不住的意外,这些他都经历过,是真的怕了。
可他说不出口,吸一口气,简单道:“怕让人失望。”
尤其是你。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苏起仰起脑袋望他,目光坚定,“再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水砸。”
少年漆黑的眼眸中似有光芒闪过。他凝视她半刻,凑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唇,闭上了眼。
出租车将苏起送到学校,返程了。
苏起回到宿舍,舍友们也都刚下自习。
“哇塞。”王晨晨叫,“你哪儿来这么大只机器猫?”
苏起把猫扛到床上摆好:“我男朋友送的。”
方菲看一眼苏起桌子各种哆啦A梦的小玩偶小饰品,说:“你男朋友也太喜欢给你买东西了吧。他是富二代么?”
“富二代?”苏起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她想了想,虽然康提阿姨在云西开了最大的连锁酒店商场和超市,但她和伙伴们都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和我一样,是南江二代!”苏起哈哈笑,又探头问,“小竹,你兼职是在哪里找的呀?”
薛小竹翻出一张宣传单:“喏。这儿,很多的。”
苏起趴在书桌前认真研究。
“你想做兼职?”“嗯。”苏起托腮,笑容满足,“我要挣钱给我男朋友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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