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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张开手臂虚扶着她,显得格外的有耐心,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着,“哎,别蹦,别蹦,地上不平,别摔咯。”
然后随着她的目光回头。
陈竹峰怀里抱着一捆白色的塑料薄膜,从老宅的两颗柿子旁绕了出来。
陈竹峰是年哥的师傅,传统匠人之间的传承,一般都带着亲戚关系。
不过他改行已经好些年了。
随着时代的进步,农村传统的泥瓦匠、木匠、师公,都逐渐开始消失了。
阿爷的去世就意味着村里最后一个篾匠没有了。
老宅里的竹筐,簸箕,小篮子,扁担之类的东西,都是他用屋后的竹子削成竹条编的,除了自用,也会编一些拿到镇里去卖。
留下的竹筐刚刚被几个熊孩子拆了一只,不过幸好就抽去了几根竹条,补一补还能用。
孟时牵着桥,把手里的相机递给了萧觉。
萧觉说自己想学摄影,把大自然的美丽风景都拍下来。
孟时相信他说的“大自然”是漫展,美丽风景嘛,懂的人都懂。
不过孟时自己也没学过摄影,自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
但实践出真知,既然他想玩,那把相机给他折腾也就完事了。
萧觉把相机接过去,煞有介事的扎了一个马步,然后慢慢的把镜头推到桥的脸上。
桥看他越来越近,伸出小手拍了一下镜头,然后咯咯的笑。
孟时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提着竹筐往陈竹峰那边走。
“嗯时来了啊,桥有没有叫舅舅。”显然琳姐把孟时叫的小名告诉了他,于是听老婆话的他也开始这么叫了。
给老屋翻瓦的事情,孟时和年哥早就商量过了,瓦也已经买好。
而今天过来也提前通知了年哥,不过他这段时间很忙,腾不出手来,所以就把刚回家的陈竹峰喊了过来。
小桥牵着孟时的手,似乎在玩齐步走的游戏,眼睛看着地面,两只小短腿随着孟时的走动,迈着大大的步伐,头也不抬的回答,“嗯,桥叫JOJO了哦。”
“舒乔,来吃饭了,有兔子包,快点来。”
大阿婶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这丫头一定是起的晚,然后又跑出来玩,八点多了还没吃早饭。
“兔几包!兔几包~赖嘞,赖嘞。”
丫头听到有吃的,果断把孟时给抛弃了,嘴里说着羊肉串口音的青水方言,倒腾着小短腿跑的飞快。
孟时和陈竹峰看着她,同时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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