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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琼,你鬼叫什么?”
“公主,这……”采琼口齿不清,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撷玉一向比她伶俐,快步上前拨开了慕容灼耳边墨发,岂料她竟是吓得当即松手连退了数步,反应比采琼更大。
萧晟犹疑不定,眸光闪烁道:“难道是……”
采琼和撷玉膝行到武安公主面前,惶恐伏地。
“公主恕罪!”
武安公主瞪着她们,又看了眼萧晟和窃窃私语的众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上前一把抓起慕容灼的头发。
果然,在对方的左耳上看到一只耳坠。
这耳坠以纤巧的金凤凰为扣,下方的水滴状玉石殷红似血,微一晃动,便可看到里面真有血珠在流淌,恰似凤凰泣血。
“凤、血、坠!”
武安公主目不转睛地瞪着。
尽管整个华陵城都在盛传,华陵凤家的嫡千金把她的凤血坠给了慕容灼,然事后凤家并没有就此做出任何反应,更不曾去将凤血坠索回,人们便也只当凤举那日不过是拿了仿品戏弄慕容灼,谁也不当真。
可现下看来,这只凤血坠如此的神乎其技,巧夺天工,又岂是轻易能仿造的?
难怪采琼和撷玉会唯恐避之不及,伤了区区一个慕容灼无所谓,但若误使凤血坠磕碰了分毫,那便是与整个凤家为难了。
慕容灼也察觉到了异样。
眼前这些人,似乎对这玉坠深为忌惮?他们……不敢碰?
“凤家的病秧子难不成也看上了这灼郎?”
武安公主笑得不怀好意,兼有鄙夷之色。
“她前阵子不是拼死非我四皇兄不嫁吗?好容易得偿所愿了,怎么这便要移情了吗?”
女子将贴身之物赠予男子,意为与君定情;权贵们将象征身份之物赠予士子、美人,便是标明所属、收入门下之意。
而凤举,既是女子,也属权贵,她相赠凤血坠,即是对慕容灼的独占之心,昭然若揭。
这凤血坠便是在对所有人说:慕容灼是我的了,你们谁也不能碰!
“从来只知凤家有个凌波才女,这个凤家正经的嫡千金从来是深居简出,听说是自知容貌、才情、品格皆比不过庶姐,羞于见人,怎么近日忽然就改了做派?还与公主争抢?这可真是奇事一桩。”
说话之人是华陵楚家的旁系庶女楚娆,因她自己出身低微,提及出身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的凤举,语气便难免格外的泛酸。
而原本就对慕容灼势在必得的武安公主,更是被这番话激起了好胜之心。
“我堂堂公主,焉能怕了她一个臣女?”
武安公主再次看向慕容灼耳上的凤血坠。
“哼,别说本公主不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就算今日真毁了这凤血坠,让那个病秧子死了,难道凤家还真敢让本公主给她抵命不成?”
萧晟大惊。
“武安,你可别胡来!”
他们是一道来的,武安公主若闯了大祸,他也脱不掉干系。
然而,武安公主的手已经伸向了凤血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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