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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春游,有登徒子不过口花花几句,就差点被侄女打。邵勋的手到现在还放在侄女的臀上,侄女就只是脸红,连骂都没骂,更别说打了。
这……
咦?
王澄分出一只手,擦了擦眼睛,借着墙边的火光望过去。
陈公身上的那件蓝袍好眼熟啊!那不是处仲最喜欢的衣服么?怎么穿到陈公身上了?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每一种都只会让他——更加目瞪口呆!
他失魂落魄地下了梯子,默默走回房间。
王惠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写画画。
王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没说,最终只道:“陈公自广成泽而来?”
王惠风嗯了一声,继续提笔写字。
“就知道看书写字。”王澄无奈道。
王惠风又嗯了一声,还在写字。
“邵勋有没有——对伱做什么?”片刻之后,王澄忍不住问道。
“叔叔还请慎言。”王惠风抬起头,皱眉道。
王澄一窒。
明明是晚辈,他却从惠风的眼中看到了责备、不悦等情绪。
见了鬼了!王澄暗恼,这侄女太过正经,竟然让他这个叔叔感到不自在。
“你在写什么?”为了化解尴尬,他转移话题道。
王惠风停下了笔,解释道:“昨日陈公前来拜会,请我算一算若给百姓授田,需几亩园宅地、几亩桑麻田、几亩粮田。”
王澄疑惑地看了侄女一眼。
他不信邵勋的目的如此单纯,而是别有所图,于是问道:“果真?”
王惠风的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字,说道:“陈公谈了很多。他说应给百姓田三十亩,其中二十亩种粟麦,两年三熟,十亩种桑麻,缫丝织布。另给五亩宅院,供百姓起屋,亦可遍植竹木、果树,或辟为菜畦。”
“如果是下田,则倍给之,或用林草之地充抵。”
“陈公还提了桑下种麦之法。”王惠风抽出一张纸,递给王澄。
王澄拿起一看,最上面是一句诗:桑下种粟麦,四时供父娘。
笔迹似乎不是侄女的,难道是邵勋写的?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侄女,欲言又止。
王惠风聪慧无比,只坦然看着叔叔,不想解释什么。
王澄低下头,继续看着。
看完后,嗤笑一声,道:“桑下种豆,我亦在别处见过,不稀奇。”
王惠风点了点头,道:“陈公说天下之事,难在推而广之。桑下种麦之法,确实已有,然大多数人并不知晓。若能尽推之,则百姓大获其利。”
桑下套种农作物首见于南北朝时期,当时种的是绿豆、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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