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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乖孙就是聪明!”
白金氏轻车熟路地扒下白曙的裤子,从床底拿出一个搪瓷做的夜壶,放在白曙面前,兜他尿。
虽然每天都来这么一出,但是白曙每次都还会有些不习惯。
等白曙尿了之后,白金氏用放在四足莲花头面盆架上的温水给他搽脸、搽手。
白金氏的动作非常轻柔,白曙被伺候得很舒服。当所有的程序走完一遍之后,白曙清爽地躺在新换上的襁褓里,喝着温度适宜的牛奶。
“乖孙子,真的跟那些臭小子不一样!都没哭!”白三朝坐在床边,看老妻打理完小孙子之后,才心情愉悦地喝了一口茶,感叹道。以前,他们还能用佣人的时候,儿子女儿都是佣人照料的,佣人的动作比老妻的动作更加熟练、更加轻柔,可是即使那样,儿子和闺女每天早上还是必哭上那么一会儿。不像乖孙一样,就算老妻怎么摆弄他,他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有时甚至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怎么看,怎么讨喜。
“爸,妈!”
白曙还没喝完奶,大伯娘就出现了。白金氏忙把白曙的身子扶直。上次白曙被呛到的事情她可没忘记!
“叫什么叫!一大早的,就跟着讨账似的!要是害得我乖孙呛到了,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白金氏的话令冯秋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白启煌在后面推了她一把。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免得被爸妈嫌弃。但是昨晚这女人一晚没睡,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害得他也没睡好!而且这女人还非要拉着他,让他早上跟她去要钱不可!当时为了睡个安生觉,他只能点头了。
冯秋兰被这么一推,就进到房间里了。
一进到房里,她就看到了白玉氏手里拿的那个绿色飞鸽琉璃奶瓶,心里的不满又涌了出来了。她儿子一大早就被扔回东厢房,而老三家的儿子却好好地待在屋里,还喂了奶!婆婆真是偏心!
冯秋兰眼里的不满,在场的哪个不是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
“好了,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说说你爸爸的情况吧。为什么要三百块?”白三朝虽然是跟冯秋兰说的,但是看向的却是大儿子。
白启煌打了个激灵,“爸,您别听秋兰的。我们都知道,家里经济紧张,没有三百块钱。她跟您开玩笑着呢。”
冯秋兰一听这话,就爆了:“你说谁开玩笑来着!我爸正等着钱去救命呢!三百块,就三百块,我知道家里能拿得出来的。启煌一个月交给你们六十五块,启智一个月能交给你们一百四十块钱,三百块钱,你们肯定有!”
冯秋兰越说,白金氏眼中的阴霾就越深。白曙已经非常同情这个说得“头头是道”的女人了。
“闭嘴!你整天是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只会数着我们两个老不死手里的钱?”白金氏像毒蛇一样盯着冯秋兰,只要她敢说一个“是”,那么她肯定就完蛋了。
冯秋兰被婆婆凶狠的表情吓住了。
白金氏意味深长地对白启煌说:“你的婆娘算计我和你爸,这里面该不会有你的一份吧?是你不是在算计着分家?”
白启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脸正直地说:“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暗中在算计这些!”他后悔死了,早知道如此,昨晚他就算被烦死,也不答应她了!简直是自己来找虐!
白金氏冷冷地看了眼这个愚蠢的三儿子,他一脸的苍白,看得出这次南下受了不小的罪,但这家伙似乎也没什么长进!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该知道的,她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不会骂他的,等人散了,娘教训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今天是你儿子的满月,快来看看你儿子。”
白启后听到白金氏的话,打了一个寒颤,那么多年的母子,他自认熟知她的脾性。她这时候压抑住脾气,没有发火,那代表着秋后算账更加恐怖!
白启智看弟弟没动静,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呀,你走之后,弟媳就怀孕了,又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你还见过他呢!”
白启后尴尬地笑笑,“嗯,我知道了。”他一步步往白金氏的方向走。
现场围观的都是白家的亲戚和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大家都静悄悄的,甚至有人摒住呼吸,心脏随着白启后的脚步跳动。
“好了,你站在那里看着。曙儿还小,你还病着呢,可不能把病气过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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