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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杀人灭口,要么老老实实听着。
见他识趣的沉默下来,陈九满意地点点头,面朝束芯说道:“看你暂时也没地方去,先到六号院避避风头?”
束芯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道:“好,听你的。”
陈流儿面露不悦,指着瘫坐在地上、满脸怨毒之色的申屠福说道:“陈九,你今天把申屠福打成这个样子,影响如此恶劣,现在还想让束芯走?”
此地变故早已被场间众人发现,只是碍于当事人身份都有些敏感,谁也不愿主动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只是远远观望着。
大家都不揽事,离得远远的,偶尔看一眼陈寸心,偶尔看一眼申屠极。
你的好孙子如此嚣张跋扈,在这仁安厅里把人家侄子打成这幅惨状,就没个交代?
陈九在不经意间瞥了瞥四周,望向陈流儿轻声道:“城主府与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哎,“陈流儿忽然叹了口气,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你今天是铁了心的非要搅局?落阳镇的那场刺杀,与我父亲无关!”
直到现在,他仍旧认为陈九是把刺杀这笔账算到了自家头上,所以才会选择在此时此刻跳出来捣乱。
陈九摇头道:“与此无关。而且我内心深处,也更倾向于你得说法,刺杀跟二叔没关系。”
陈流儿满脸冷笑,反问道:“那该怎么解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四年前你就已经去落阳镇搅过一番风雨,到最后还不是我父亲给你善后?王遵新那根钉子,也任由你插下去,非但没有拔出,反而让他步步高升。”
“后来你借钱,明摆着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父亲依旧不说二话,直接转账。甚至在老涡山脉建设这件事上,为你出人出力。”
“再说不久前,你跟脑子有病似的非要替赵传久平事,为此不惜打自己家人的脸,父亲有说过什么吗?还是放任!”
望着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心里话的陈流儿,陈九的目光竟突然变得有些和蔼,笑道:“这些事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人情自然也会还,但不是现在。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很多,你暂时可能无法理解。”
“而我今天之所以出手,同样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究其原因,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没受过大挫折大苦难的少爷不会懂。”
这副长辈般的说教口吻令陈流儿感到极度不适,还未等到他反驳,束正开口道:“九少爷,事已至此,我不愿、也不能再多讲什么。”
“只是流儿刚才说得有道理,众目睽睽之下,您出手这么重,把小福打成这个样子,还要让束芯先走?”
“这不可能。”
“我没法向流儿父亲、申屠城主、以及老爷子交代。”
“呵呵,”陈九冷笑一声,说道:“关老爷子什么事儿?想拿他来压我?你觉得有用么。”
束正不卑不亢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但今天这场午宴,当家做主之人是老爷子,出了这种事,我理应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陈九反问道:“你到底是想给老爷子交代,还是想给二叔、申屠极一个交代?我说你束正是不是真被猪油蒙了心,区区一桩生意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
“都到这种时候了,不说关心关心女儿,还想着能不能把申屠极那边圆回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束正没有再故作遮掩的反驳什么,直白道:“在其位谋其政,我是一个商人,自然逐利。把损失、影响降到最小,同样是我该做的事情。”
陈九颇为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坦诚。”
如果说束正之前还自持长辈的身份,显得有些高傲,但现在见识过陈九的无法无天后,再不敢端架子。
他诚恳询问道:“所以能让芯儿留下来了么?她这个当事人,真不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
陈九笑了笑,果断摇头道:“不行,你们闹出来的笑话,干嘛非要束芯去对质解围。她的肩膀,担不起这么大责任。”
闻言,束正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欲言又止。
陈九淡淡道:“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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