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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很顺利的借到了绳尺,他觉得只要有这个,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
其实,单纯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明确了一个标准长度单位,很多东西都能测定出来。
因为还有许多事物的不变的,例如圆周率,例如地球的倾角。
冬日的时光一个孩子有着大量的时间可供消磨,留里克的确用短暂的时间基本弄清了木板上的知识。
他对维利亚掌握的大量北欧神话故事的态度,摆明了自己对这些并不上心。
与其说那是神话,不如说是母亲哄孩子睡觉的睡前故事。
时代是公元九世纪,欧洲的社会正在悄然发生着变革。
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变革?
是气候的变化,迫使人们要努力获得更多的粮食。
是对财富的追求,迫使有权有势的人或族群,渴望以各种手段获得更大的力量。
法兰克帝国的实力正缓缓下降,她庞大的疆域依赖于地方上的领主把持,客观上,这个庞大的帝国存在着成为多个板块的可能性。而且这个趋势已经发生,法兰克的过往不得不率领大军四处平叛。
帝国不再稳定,丹麦人南下的陆路劫掠也愈发的频繁。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丹麦人已经开始学习马匹的骑乘与骑兵的训练!
富足的不列颠正向着统一缓慢发展,丹麦人和挪威人开始对他们大规模的袭扰,不列颠统一的步伐也将因此加速。
东罗马的雄风也在衰弱,遂导致了新兴的保加尔人不断做大。
欧洲中部如今还是大大小小的斯拉夫部落的领地,他们依旧在自发的持续向东方探索。
像是给罗斯部族称臣纳贡的诺夫哥罗德人,这一“巨型村庄”本就是一支支迁徙的斯拉夫部族融合而成。他们当然也不是这片土地固有的主人,而是在公元七世纪,东进的大量斯拉夫部族,他们将土着的芬人持续驱赶到了芬兰,以及更为苦寒的乌拉尔山区。
可以说,诺夫哥罗德本身就已经是斯拉夫部族集群的北部边界。
斯拉夫各个部族都有自己的称谓,九世纪的他们已经在不同地区形成人口超过十万人的聚落。某种意义上,他们距离成为真正的国家,所欠缺的恐怕就只有东罗马的册封。或者胆大者可以统合本地区的所有部族自立为王。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可这个时代偏偏是,上帝的归教会,凯撒的也要归教会。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他们都试图取得更大的权力,直到获得凌驾于奥古斯都的权力。
在西欧,庞大的法兰克帝国地基不稳,唯有一个共同的信仰能维持这一“超级国家”,罗马的教廷的权力自然越来也大。
在东罗马,东方教廷的夺权计划被皇帝的疾风暴雨般的铁腕手段击垮,长期的“毁灭圣象运动”是皇帝为了没收教会财富展开的行动,却也客观上扞卫了东罗马的世俗。
然而这场漫长时间的运动,东方教廷遭到严重打击,东罗马自身的实力一样受到重创。
向南发展的斯拉夫民众已经越过了东罗马的北部防线,而且东罗马也一直在进行战略收缩,这就给了斯拉夫人更大的机会。
君士坦丁堡城市是美丽又富足的,临近的色雷斯地区供应给这座帝国心脏主要的财富。城里的罗马人渐渐走上了西罗马像是罗马、拉文那的老路,罗马人耽于享乐,城市的人口逐渐衰落。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居住在伯罗奔尼撒或是爱琴海诸岛的罗马人,很乐意前往自己的都城定居,因为那里可以争取到更多的财富,以及晋升社会阶级等级的机会。
然而,罗马的法律颇为限制异族在城内定居。那些斯拉夫商人、偶尔前来的瓦良格商人,乃至远道而来的法兰克商人,都被课以重税。
皇帝和大臣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辉煌的东罗马正在空心化。当散落外地的罗马人逐渐迁入关键的色雷斯地区和都城,那些被遗弃的地区自然被斯拉夫人顺势接管。
南下的斯拉夫人,他们成为东罗马的公民,他们开始说希腊语,学习希腊罗马式的生活,渐渐变成罗马人。
以至于当紫色帝国末路,庞大的君士坦丁堡里真正的罗马人已经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以万计的东罗马化的斯拉夫后裔,扞卫他们罗马的身份认同。
相比于西欧的法兰克帝国,东罗马的皇帝打击了教会,皇权得以巩固。
可是西欧社会越来越需要罗马教廷从中斡旋各个王国的斗争,教权凌驾君权,也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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