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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理呢?”余罪问。
“猪脑子啊,冷却管一漏汽,发动机温度降不下来,车前盖里滋滋冒烟,你告诉他发动机大修,他都相信……而且这办法啊,你跑三二十公里根本没事,一快,温度一高就出问题,发动机罢工。一冷下来,又能跑了……修复也简单,找块薄铁皮绑好不漏就行了。”孙羿道。
肖梦琪听得嘴唇哆嗦了一下子,几乎和受害人的描述吻了,发动机冒烟、车前盖烫手、然后车又完好无损地开走………她愕然地看余罪,余罪得到了证实,拿着电话,电话里孙羿还在吼着:
“嗨…你狗日不是坑谁去吧?有好处叫上我啊……”
余罪吧唧把电话扣了,微笑着坐着,看着肖梦琪在消化着那份震惊,半晌她弱弱地道:“要真是这么简单的手法,那我们真是该好好自责一下了。”
“不一定是,我只是提供这种可能……只要这种可能存在,那这个作案的方式就可以还原出来,在还原的时候,很多地方就是他们无法遮掩的破绽……这个和你找不找得到失车,关系不大。”余罪道,此时众人都是一副正襟倾听的样子,余罪摆摆手,让肖梦琪放录像,嫌疑人的,车辆的,他指摘着道着:
“好,我们来策划一起这样的抢劫,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首先,我们要确定目标,什么样的目标容易成为易受害人群,从这系列案子的受害人里似乎没有什么特点……不过一个很简单的共同点。”
“什么?”俞峰问。
“有好车。”余罪道。
众人一哄笑,余罪解释着:“注意这个目标的选择,他们只选择开着豪车的目标,依照常理推断,这样的人物身家随随便便也有百把十万吧……而且大多数人现在的习惯是钱包里插一摞卡,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想办法逼住人,刷卡,得到密码,最终目的,是为了钱。有没有异议?”
“没有。”众人道。
“那好,现在开始作案……第一点,我要找一个手脚麻利的,比如鼠标,去实施第一步,他的任务是,在这个车上做手脚,你们说,应该怎么办?”余罪问。
“不好做啊,土豪可不跟土逼打交道。”鼠标愣了下。
“对呀,现在的有钱人,防范很严的。”曹亚杰有类似体会。
“别急……根据他们的行为模式想办法。你们看,他们在隐藏的时候,用得是很直观有效的办法,戴个口罩,放个遮阳板;他们拿钱的方式,也是最简单不过了,假身份证申请p然后转账、到境外,说不定又以一种什么很不起眼的方式再回来……这个事,他们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地于,你们说呢?”余罪道。
“有道理。”曹亚杰入迷了。
“我明白了。”鼠标笑了,一拍巴掌:“用个谁也不怀疑的方式怎么样?比如洗车的时候,扎它一家伙。”
“呵呵,对了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车市装内饰的。”余罪道。
“就是啊,要在正常检修的时候做手脚,不更利索。”曹亚杰道。
“任何能正常接触到这些土豪车辆的地方,都有可能,也许不是一种办法,但他们肯定有一种能不声不响做手脚的方式……否则车辆趴窝说不过去,趴窝后再跑起来,更说不过去,为什么失车很难找,恰恰证明了他们要掩饰自己的手法。”余罪道。
这分析得大伙都频频点头,余罪兴奋了,接下往下说:“鼠标完成第一步,然后就该第二步了,可以放定位,可以追踪,只要这辆上高速跑长途,他就有可能趴窝,我只需要带着几个手下跟着就行……这也是为什么抢劫案选择还有在二级路上的原因,地点很随机,这恰恰说明,连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但他们知道肯定能停下来。”
“不对,怎么能判断出某辆车经常跑长途?”肖梦琪插了一句。
“很简单,看看里程表,看看车轮磨损就行了……还有更简单直观的办法,比如最这一例,我在五原对京牌的车牌作的手脚,做得是外地车,十得**他得回去吧?这些受害人大家看,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身上有卡,卡里肯定有钱……那从数万到数十万不等的金额,恰恰也说明了他们目标选择的随机性。”余罪道。
肖梦琪被说服了,紧张地看着他,喃喃地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或追踪、或跟车,发现趴窝之后,开始实施作案,匪徒一老曹,看到趴窝车时,停下来关切地问一句,这时候那些土豪车盲肯定巴不得有人帮他,于是老曹“砰”一个电击把人打晕了……再然后,老曹顺便打开车前盖晾着,望风,我、俞峰,两匪把人摁在车上,搞醒他,搜出他的银行卡问密码……说对了就记下,说错了就捅一刀再逼问……ok,那些有钱但怕死的家伙,肯定最终都老老实实告诉我了。”
说得别人越听越入迷,就像刚才播放的作案过程一般,不过加进了很多判断的东西,余罪继续道着:
“等一切搞定,车稍凉了……我只要把作的手脚补上,ok,就可以驾着受害人走,堂而皇之走了,像这种几个几个8个土豪牌照,简直就是通行证啊,交警都未必拦,我要做的,仅仅是找个地方,把注射过的受害人扔掉而已……车也处理掉,那东西留着肯定是祸害。”
“他们的目标不在车,那车是故意扔掉的。”鼠标突然道。
“对,车上糊了污渍、破两块玻璃……扔到那个鱼龙泥杂的红灯区边上,钥匙还插在车上,等着别人偷走就行了啊……或者不必这样,南方的五六月份,直接开到江里,就龙王也找不全零件呀?也许,找到的那辆,也是他们故意给警察留下的线索之一,为什么就找到一辆呢?说不定那一辆连手脚也处理得看不出来了。”余罪道。
“就这些?”李玫听得膛目结舌。
“对了,还有你的任务,负责转款。团伙里肯定有一个通财务的人,这个人应该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任,说不定就是头目。”余罪补充道,结束了“作案”过程,笑着道:“其实不必想那么难,也不是没有线索,只是这个高明的罪犯,像高明的魔术师一样,把他的破绽都隐藏在谁也不注意的地方了。”
余罪手离开了,硬币还在。手又摁下去了,硬币不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硬币其实就粘在手心上,在一拍示意没有的时候,都看到了这个慢动作的玄机,硬币滑进了袖筒里……再拍手里,手臂微倾,硬币又滑回了手心。
“其实硬币不会变化,一直就在眼前,变化的只是手法。”余罪道,看肖梦琪愣着,他笑着问:“美女,你该验证一下去,截获的那辆车肯定细微处还留下了痕迹………这些受害者之所以成了目标的共同点,应该是他们在案发前去过某个他们也忽略的地方,那个地方恰恰能方便嫌疑人作手脚……实施抢劫作案的不好查,刻意隐藏过……可在还没有作案的时候,这个作手脚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的,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破绽。”
肖梦琪腾地起身,失态了,她顾不上,跌跌撞撞往外跑着,蹬蹬蹬的高跟鞋的声音,跑得飞快,不知去向。
剩下的一室面面相觑了,都看怪物似地看着余罪,余罪还在一漾一漾地玩着硬币,一抛银光一闪,倏忽不见,煞是好看,这绝技可没有羡慕,李玫悄悄问鼠标道:“他猜得准吗?”
“要猜得准,还侦破什么?”鼠标不屑地道,在实战上,他可比这几位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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