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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政赫做事情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加起班来经常没日没夜,欢颜从前就见识过,为了做成一个案子把自己搞得形销骨立也是有的。
她非常的不赞同,当然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心疼。
他是因为从小缺乏关爱所以才不会爱惜自己。
为了让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她便陪着他在书房工作,至少有她在,他不会抽烟,也不会睡得太迟。
她只坐在一旁静静地温书,最近齐政赫通过关系帮她找了所大学做走读生——这是她的心愿,她从小没上过学,最渴望的就是读书。
“故人何在,前程那里,心事谁同?黄花庭院,青灯夜雨,白发秋风。”——元曲读起来总是悲凉,可意境却极尽唯美,廖廖几笔就勾勒出那个动荡年代不得已的爱恨情仇。
欢颜挺喜欢这种调调的,女人心里总有一些缠缠绵绵的伤春悲秋,她兀自陷在古曲境蕴里感怀神伤,落在某人眼底却不是滋味了。
他绕到她身后,见她在读这首词,心里更加刺挠。
“故人何在……白发秋风?”他轻笑了一声。
欢颜吓了一跳,回过头就见他板着脸,眼里冷冷的。
醋坛子。都解释过多少遍了,闫喆和她的那一段在他心里始终绕不过去。
好气又好笑,却还是要跟他服个软的。
她把书合上,“工作完啦?我炖了天麻乳鸽汤,要不要喝一碗再睡?”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半个身子都赖进他怀里,语气也放得娇柔。
他没正面回,深吸一口气,将她一把抱起,“睡觉。”
好一顿折腾……
欢颜陷在柔软的床垫里爬都爬不起来,齐政赫仅匀了匀气息,又翻身压住她……
“可别了。”她吓得直躲,感觉他今晚格外气闷,难道就因为一首莫须有的词吗?
他听她拒绝,不动了,手臂撑着身子固定在她上方,深深看她。
“又怎么了嘛?”欢颜最怕他多想,他性子冷癖,好多认定的事喜欢放心里不说,最容易误会和被误会。
他喉咙口有点发干,却还是一定要问,“欢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怕,非常怕她是因为上次那个意外让她良心上过不去才选择留下。
那个男人他见过,温文儒雅,不会锋芒毕露但却沉稳牢靠,是很让女人心安的类型,不像他,虽然有一堆的光环,可他明白自己在很多人眼里不是好人。
“喜欢你呀——”欢颜想了想,很诚恳地说,“长得帅啊,身材也好,有钱,而且对我好。”
齐政赫听得笑出来,“倒是诚实,这么说,只要满足这四个条件的男人,你都会喜欢?”
“那么你呢?你又喜欢我什么?”
换齐政赫发愣了——不知道,就是一见钟情,就是爱到奋不顾身。
“你看,爱一个人是没道理的。”欢颜语气放得很柔,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眼神眷恋,“如果我爱你不是足够深,是敌不过我心里对你的怨的,毕竟,我们曾有过那样不愉快的回忆。”
他是极度自负又极度自卑的人,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童年阴影是伴随一生的,欢颜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治愈他。
幸好他肯听她的话。
齐政赫也知道自己敏感了,侧过头吻了吻她的手心,“我不管,反正我放你走过一次了,既然你选择回来,你就别想再离开我。”
“知道啦——”欢颜笑着亲亲他的下巴,“除了你也没人稀罕我,你看我去大学上课,别的女生情书都收到手软,我呢?周围连苍蝇都没有一只,可见生了娃的女人行情有多差,你总放心了吧?”
齐政赫表情变得有点奇怪,含糊地嗯了一声扭头就去关灯,“睡觉吧。”
欢颜面对突如其来的满室黑暗眨了眨眼,这话题结束得好仓促,他都不安慰她一下吗?
齐政赫将她搂进怀里,闭起眼假寐,不敢让她看见他心虚的样子,她周围没有苍蝇?呵呵,笑话!那是因为她周围的苍蝇都被他赶完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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