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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尧没想到会在舞会现场再次见到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听听?
他蓦地想起那天打开门时看到的一幕——那会儿正是午后,阳光从半开的窗子里闯进来,拂开轻薄的纱帘,恰好,止步于那人的脚下。
一句“你可以叫我听听”,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裴以尧根本没留意他姓什么,只记得他叫听听。看起来小小的,套在自己的衣服里,领口大得遮不住锁骨。
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可此时此刻,他分明又换了另一种模样,站在舞台灯光的中央,耀眼夺目。刚才那一首曲子,可是相当狂野、相当爆裂。
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裴以尧看着,忽然有点好奇。
那厢,杨树林对于陈听的称呼,已经从“听听”变成了“听哥”,好不兴奋。众人的目光也依旧在陈听身上,犹如众星拱月。
陈听却不愿在会场多留了,把东西还了,朝众人摆摆手就想离开。只是他刚走出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折回到周呈和苏落身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一出会场,杨树林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刚跟他们说什么呢,周呈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听摊手:“我只是告诉他们,那天我录了音。”
“你有录音?!”
“我当然是……跟他们开个玩笑啦。”
杨树林彻底服了,再次坚定了心里的想法——惹谁都不要惹听哥。
当晚,舞会的事在N大的社交网络里炸了又炸,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到陈听,因为他九点就睡了。
杨树林这个旁观者倒是兴奋得难以入眠,十一点了还从床上诈尸,原因是忽然想起了最初的目标裴以尧。
裴以尧到底去没去,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说看见他了,但绝大多数人都没见着,而且很快大家就发现,裴以尧根本就难以接近。
开学至今,他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除了同舍的舍友,根本就没人能跟他搭上话。更不要说什么交换微信号、一起吃饭,宛如天方夜谭。
至于传闻的事,杨树林当真洋洋洒洒写了篇中英文对照版真相大揭秘。校报是正经报刊,不能刊载,他就把文章贴在论坛上,谁看谁知道。
周呈和苏落大约是被陈听的那句“有录音”给吓住了,竟然齐齐保持了沉默,安分得很。只在两三天后,杨树林从别系的朋友那儿听说苏落闷闷不乐的,似乎又跟周呈闹掰了。
不过这跟陈听都没关系了,他巴不得不要再跟他们有任何关联。唯一令他苦恼的是,有人来找他表白了,还不止一个。
“可以啊听听,你要脱单了!”杨树林拍拍陈听的肩膀。如果这事儿成了,他将成为423宿舍第一个脱单的汉子。
“可是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出家……”陈听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听听你怎么了听听,不,我叫你听哥啊,有人跟你表白不是好事吗?你出家干嘛!”杨树林瞪大了眼睛。
陈听慢悠悠地说:“皈依我佛,寄情山水。”
杨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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