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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春浓时,长安的春意,似乎都宣泄在了那曲江池畔。春风上巳天,曲江遍地的油壁香车玉骢花马,春衫如雪,重鬓似云,熙熙攘攘地掩映在花柳之中。
而这一日,便是春闱的放榜时。
贡院前的热闹早已经散去,今年的状元郎,便是曾经的热门人选,太原王氏的王维,王摩诘,在上次落榜之后更发奋图强,终于一鸣惊人。而他的胞弟王缙,第一次科举,竟也入了榜,虽说是三甲第七名,但也是这金榜上红字黑字题名的荣耀。
沉寂多年的太原王氏,如今这一门二进士的赫赫文名,令得同气连枝的五姓七宗之家都纷纷站出来大赞这数百年来高门文风之盛,终不枉这累世英名。而范阳卢氏一门,更是喜不自胜,暗自庆幸当时碍于骆大人的颜面,并没有一口回绝王缙的婚帖。
而王维,当他在榜下一眼望到自己的姓名赫然在榜首之列,除了最初的一丝惊喜,更多的是终于对得起母亲与族人恩情的如释重负之感,是以面上极为平静,如眉眼稍稍带了些笑意,如烟雨中的芙蓉池,笼罩着淡淡的雾气。
而围观着的旁人,自然不放过与这位新晋状元相识的机会。待大家认出他是王维之后,许多士子拱手揖拜,喝彩不断,美姬们投花掷果,他那一领青布春衫上竟被花汁果液染得一片斑驳,连幞头上也满是花瓣,最后还是被王缙拉着手挤出了人堆,在池边一株杏花树下的石墩上坐下歇了口气。
二人对望一眼,竟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比起王维的一身狼藉,王缙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年轻的进士,颜如冠玉,温文尔雅,名次不高不低刚刚好,被那些榜下捉婿的商贾们围成一片,险些连衣襟都要扯破。
王缙喜不自胜,笑着擦汗道:“怪道父亲说过,中进士的人,必得有一副强健体魄!当年只当父亲要求过高,今日才明白,这才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说到父亲,王维脸上的淡淡笑意敛了起来,脸上腾起了肃然的悲意,招眸看向那天空,轻道:“若父亲能看到你我今日……母亲该有多么欢喜……“
王缙到底比起王维更豁达爽朗些,脸上笑容只滞了一滞,便又盛放道:“父亲一定能看的!至于母亲……想必我和卢七姐的事亦是一喜!“
他自从在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满心满眼里想的,便是要去找卢七姐分享这喜讯,再一同去找骆大人把合婚帖子落定,这才是他最称心如意的大事。
王维见他眼底明灭闪烁着的点点星光,自然明白他的心中所想,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吧!……快去找她报喜去!“
王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也不客气,拔腿向着国子监方向奔去。
望着那雀跃而去的背影,王维在为他高兴之余,心中翻腾起一阵淡淡的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多么难能可贵的际遇,有多少人兜兜转转,下穷碧落,辗转求之,即使富贵权势之盛如玉真公主,亦不可得。
王维想起他与玉真的一年之约,不由一阵烦闷。幸好在那日岐王府相见之后,她再无打搅,才让他能心平气和地于三尺寒窗之下潜心苦读,换来今日荣耀。
只是,当年落榜之时,阿宛曾在这曲江池畔为他簪上一支怒放的赤色木芙蓉;等他终于成为真正的簪花郎,可阿宛,却不在他身边了……
王维心下怅然,坐在杏树下悠悠地望着远处的人群出神。
这时,身后不远处走过几个身着长衫的文士正边走边聊,不时传来几句低叹与宽慰之语,想来定是去看榜失望而归的学子。
王维不愿与人攀谈,便闪身站到了大树后。
却听一个身着簇新锦衣配着一堆香囊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天气还不热,却轻摇着一把紫檀骨的折扇,言带不忿地道:“我就不服那个状元王维!还有他巧舌如簧的弟弟,好好的恩科,搞得形同儿戏……竟像当年控鹤监一样!难道今日又要出个张氏兄弟?!”①
此人,正是当日在国子监中曾对王维出言不逊最后却被王缙戏弄了一番的秘书监薛文峰之子,薛至忠。他本就对王家兄弟不忿,如今二人皆金榜题名,王维更是解元头名的状元,更是恨得口出恶言。
另一稍年长些面白带须的文仕,吓得四周看看,急忙摆手道:“薛公子,慎言!慎言!”其它几人正在浪笑,听他这样谨慎,不由打趣道:“姚兄实在是有些胆小了!王维此人做了玉真公主的入幕之宾,长安城中谁人不知!”
那姚兄却板着脸,压低了声音道:“他行为放荡,我自是看不上;但如今你把这圣上开恩加试的恩科选得的进士们,唤作控鹤监……在旁人听来,你难道意指玉真公主……有专权夺势之嫌?”
那薛至忠脸上一滞,不由哂笑道:“……姚兄……言重了言重了……是我措词不当,大家听过就好,听过就好!”
姚兄脸色稍霁,正要说话,却有另一个消瘦清俊的年轻学士恨恨道:“何来言重!家父身为学监,确是看到当日会试判卷之时,玉真公主突至贡院中探访,对原定的状元张九夲颇多微辞,又几次三番暗示第三名王摩诘妙笔生花,在座几人皆心领神会,这才将头名给了王维……她的手,竟已经伸得这样长!“
几人无言,一阵沉默。
他们中的年长者,历经前朝武周之后历次政乱,先是韦后,安乐公主;后是上官婉儿,太平公主……本以为圣上登基之后再无女祸之嫌,难道,竟要死灰复燃了?
薛至忠第一个反应地过来,跳将了起来,恨恨地啐道:“你看,我说吧!这竖子仗着一张好皮囊,竟混到了状元的名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这让你我这样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们,情何以堪!”
别人说这个也就罢了,但众人皆知薛至忠在国子监混了多年,却连经书子集都辨不明白,更别说苦读多年了,不由嗤笑出了声,纷纷调笑起他来。
姚兄却恍若未闻,背着手微微长叹一声:“当年王摩诘几首诗句,确是有惊世艳绝,才调清华,我亦颇为折服……若肯走正道,不失为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如今竟……这叫名门清流如何容得下他?圣上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他的仕途……怕是难了……“
他的叹息声越来越轻,和着众人的调笑声渐渐远去,直至微不可闻。
半晌后,王维惨白着一张脸,慢慢从不远处的树后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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