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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明宫中。
这是本次恩科的二十七名进士第一次正式在宫中觐见圣上,自是格外隆重些。
圣上特赐新科进士先入皇家禁苑芙蓉园赏牡丹,往日连门下省的宰相也难得一游,圣上此举,便是为进士们增添荣耀,以笼络天下人才。
众人走马观花地游了一遍,见园中十步设一酒台,皆设着酒馔笔墨与红笺,供他们提诗留句所用,皆已明白这不过是另外一场殿试罢了。已有不少技痒者,早早蘸了墨,也顾不上看这园中芙蓉吐艳,忙不迭地写起诗来。
王维神情淡淡地独步园中,更显得风姿出尘。
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内待,冠上明珠如炬,神情谦卑和顺地走到王维面前,躬身道:“这位,想必便是新科状元王维,王摩诘吧?”
王维迟疑道:“正是……中贵人有何吩咐?“
内待浅浅一笑,眸中却是精光四射:”传圣上口谕,这水榭中备有金笺,还请状元代同科进士们,即刻做谢恩表以献社稷!“
能传圣上口谕的,必是跟了李隆基多年的高力士无疑。
王维顿时明白,圣上怕是早已知道了玉真插手判名一事,想借此机会试试这个新科状元,到底是不是真的凭一副好皮囊才折了桂。
他再不惊慌,反倒是心中一喜,依礼跪下叩拜道:”臣遵旨!“
踏入水榭中,他见正中一张质朴典雅的黄花梨大案,并一砚一笔一张洒金红笺,再无一物。
高力士笑笑,斜睨着他白如冠玉的脸庞,轻轻一挥手道:“状元郎,请吧!“王维略一沉吟,挥毫泼墨道:”
“喜值丰亨之运。设科取士。欲求疏远之才。达而己文在於斯。是惟圣祖敷求之意。予於文孙恪守而行礼。意加隆人文益着。如臣等性殊椎鲁。以岁以月游息范围之内。加天如渊久蒙作养之恩。怀一献之素心葑菲不遗。题金榜之名载。赐琼林之宴。维其偕矣。方正席以扪心何以。予之忽在笥而披体。一饭不忘。岂独报以国。士寸心自誓。”
高力士的目光随着他的笔墨挥洒而动,脸上的神色由戏谑,到惊讶到思索,到他最后一笔收住,变成了由衷的感佩,不禁拱手道:“摩诘兄,游园已毕,还请入太极宫中,与众同科一起,进献于殿前!”
众人跟着一众持节扇的宫婢们,又浩浩荡荡地入了这太极宫内。除了圣上端坐在御座之上,朝堂中的股肱之臣亦都在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未来不知是敌是友的人。
李隆基看着阶下众多首次入宫局促不安的进士们,淡淡笑道:“今日诸位爱卿集天下荣宠于一身,自不必拘束!”
众进士叩拜谢恩后,王维作为状元,膝行上前,朗诵代同科进士们所做的谢恩表,圣上一边凝神听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如松如竹,风姿高洁,其声朗朗的少年,不禁点头微笑道:“诸位爱卿才气卓绝,忠心赤胆,朕心甚慰。”
李隆基手指轻轻一弹,高力士便递上了今日各位进士在园中留下的各句诗文。他一一翻阅后点评,言语犀利,却往往一语中的,可见圣上在学识上并不逊色于众进士,连王维都听得生出了敬意。众人得圣上点评,有面如死灰者,有沾沾自喜者,不一而足。
他又拈起一张红笺,朗声念道:“芙蓉羞面含春寂,只等良人眉带喜。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他微一蹙眉,笑道:“平仄倒是不拘,笔力却遒劲,更难得是这份豪意!”高力士见状,便向阶下大声道:“何人所作?出来谢恩吧!”
王缙敛了敛衣襟,从下首处从容出列,声音清越道:“臣,太原王氏二子,字夏卿,谢圣上赞赏!诗为心声,臣得幸生于此盛世,自当为圣上,为天下肝脑涂地!”
“噢,太原王氏?”
李隆基一指立在最前面的王维:“与你可有什么渊源?”
王维深深拱手道:“正是臣弟!”
李隆基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向后一仰,身上靠回了御座的靠背上。
高力士适时地递上了王维所写的那份《谢恩表》。李隆基一见那婉雅秀逸,颇有智永禅师遗风的一手行楷,先是惊艳了一回,再细看文风词藻,与字体一样,外柔内刚,沉厚安详之韵悠然,不由看了一眼高力士,见他亦微微点头,满眼肯定之色,不由转头对着王维笑道:“太原王氏,一门二进士,且都是年少有为,相貌端瑞,怕是……放榜之时,就被人捉着不放了吧?”
众人听圣上如此轻松地玩笑,无人不配合地大笑,殿上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王维与王缙皆想起那日二人狼狈模样,嘴角亦不自觉扬起。
王维虽面色淡然,声音倒是轻快从容:“圣上明鉴!臣等不才,倒是跑得颇快!”
李隆基哈哈一笑,眸中却是全无笑意,只略略伏身盯着王维,笑道:“朕倒是想捉一捉试试!朕有一胞妹玉真,年少时出家修道,如今我想劝她还俗……想来想去,若有一俊美少年状元为饵,倒不怕她舍不得那坐忘修真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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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殿上一扫刚才欢笑,众人皆面面相觑,猜不透陛下心意。
王维成为玉真公主入幕之宾,甚至这状元名头都是她为他抢来的,这事怕是殿上的那些重臣们无人不知,而圣上有控川监在,怕是比他们知道得还早……
难道,圣上是试过了这状元郎的本事,又见了真人,竟是满意到真想把玉真下嫁给他了?又或者是,知道这个状元来得不正,又不想拂了玉真公主的意,便找个由头打压了,断了其它人的念想①?
王维此时,又感觉到了满殿人的目光如箭矢一样射在他的背上,有阴冷如冰的,有嫉妒到仿佛淬着毒的,有冷笑着想看笑话的……那日曲江畔姚兄的一句“叫名门清流如何容得下他?圣上又如何能容得下他?”突然撞入他脑中,撞得他脑中嗡嗡作响:这满背恶毒箭矢般的目光,便是此句最好的注脚。
众人容不下,圣上亦不会拂逆人心,给他一个好前程。
他若答应了,那么他从此便打上了“裙下之臣”的标签,如崔湜一样被门阀家族所耻笑,再无仕途可言;若他不答应,圣上自己有办法让他不好过——他与玉真一样,最喜欢的便是猎人玩弄猎物的把戏,享受着操纵他人命运的快感。
既然这样,便好好做自己吧!
他慢慢直起身子,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明亮润泽的黑眸中隐隐透出波澜不惊的坚毅,只拱手平声道:“蒙圣上错爱……臣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养育六位儿女;她早早为臣定下婚约,实在不敢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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