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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搬来的哪抬回去,另外叫你给我磕头赔罪,还有你们!”我爹指的是那几个帮忙抬棺材的小泼皮。
这几个哪里还敢不听,当即就跪下一口一个自己不是,谁会真不怕死啊?那边倒在地上哼哼的主怕是一个月屁股都不能上床了,有经验教训呢。
刷刷刷的一排男人全都老老实实跪下了,“吧唧、吧唧”三个响头过后抬着棺材跑的比兔还快,我爹把大门一关阴着脸转身就给了我一个巴掌:“霉都让你倒尽了!”
我没还嘴,也没法还嘴,这事儿让人家中找上门来的确不好说。大过年的,这一巴掌挨得我那叫一个郁闷,一直到傍晚吃饭都不愿意出房门。
我妈毕竟还是心疼我的,晚上**点的光景给我弄点饭菜送到房间里,胖弄了点酒陪我一块儿坐着喝,这俩人一喝不知不觉就两瓶白酒下了肚,迷迷糊糊的我靠在床上就睡着了。
后半夜,估计也都快要天亮了,我感觉有点冷,迷迷糊糊的想去扯被却感觉自己不能动弹。这样冷和想要扯被之间的矛盾持续了有约莫一分多钟我猛的一下脑就清醒了过来,接着想怎样去控制的自己的手都没反应。
“鬼压床!”这是我脑里蹦出的第一个词汇,全身就跟灌了铅似得怎么都不能动,我可以感觉到肌肉在用力,但是就是没反应。我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慢慢的,我的眼睛可以睁开了,再慢慢的,我的脖也可以轻轻动了,当我转向右侧的那一刻我现我的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一个“人”,但是他的确在和胖推杯换盏,我试着想喊胖的名字喉咙却又被堵住了,我想提醒他却无能为力。
我努力的试图去控制自己的身体,把头慢慢往床头移,离我的眼睛有差不多十公分的位置是一个水杯。这十公分的距离大概是我这辈走的最累的一段路,我努力的偏着脖伸长,然后又吐出自己的舌头,一寸一寸的慢慢往上凑……
“啪”得一声,杯应声落地,在那一刹那顿时身上一阵激灵就松了下来,跟着试图控制了好久的身体也立刻得到了反应,我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嘴里憋了好久的那句话也突然就冲了出来:“胖你他娘的在干嘛!”
这一声吼真的是太响亮了,以至于我们村的狗差不多在那一刻都被我吵醒纷纷开始狂叫,连我爹也打着手电起床查看情况。可是当我打开电灯的时候,胖却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地的狼藉似乎在诉说前半夜激烈的战况。
没有人!难道刚才是我看花眼了?
不对!我分明看到桌上原本我坐的那个位置上放了一根蜡烛,白色的,而且蜡烛的头已经不见了。蜡烛的后面是一副摆放工整的碗筷,我可以确定在醉成那地步后我是绝对做不到这么工整的。
“嘿,胖醒醒!”我使劲拍打着胖的脸颊,这小迷迷糊糊的哼唧哼唧了两下后直接栽倒在地,又开始呼啦啦睡了,我一看没着只能扯了条被扔他身上继续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早饭,昨夜的事儿我还没提胖反倒先开口了:“小忆,昨儿个我喝多了做了个梦,梦的特别清晰。喝酒前后的事儿我都忘了,唯独那个梦就感觉像是刚刚生过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怕他正月里说错话,连忙打断道:“屁话多,做梦有啥奇怪的。”
“不是,我梦到你舅姥爷跑来找我喝酒了!”他一本正经的还跟都我爹说道:“六叔,他长得和遗像上一样,就在小忆屋里。”
“你梦到他了?”我顿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个人,我的眼睛……那么,难道昨晚胖是真和他喝酒了?
“是吗?”我爹淡淡的应了一句道:“那就喝吧,只要不找麻烦就行。”
“但是我听他和我说他那些儿女都不孝,他好像还哭了,哭完了就说既然当初生了他们又没教好还不如都带走算了,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一口稀饭噎在了嘴里,这胖果真讲话不分时候,我看我爹的脸都快黑成包公了,正想作外面就有人喊道:“老六老六,出事了又,你那个表舅家里昨晚又死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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