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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忽八知道,当那只手印上自己胸膛的时候,也就是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候。
他宁愿如此。
如果不死,他就会面对无尽的拷打,逼问,羞辱。
他宁愿死。
可是,这人是谁?!
他终于看到了。
突然之间,他不害怕了。
他已没空害怕。
惊惧,愤怒,迷茫,不忿…种种情感,已将他的胸臆填满。
"…是你!?"
苏元所站之处,离殿门堂有十余丈,却也被震得眉头微微一皱。
吼声中,那只左手,已拍上了耶律忽八的胸膛。
震天吼声嘎然而止,耶律忽八的头颅软软垂下。
他死了。
他的死,似已彻底摧毁了余下辽人的战意,他们不住哆嗦着,有几个竟已把剑掉在了地上。
没人笑他们。
那些侍卫也全都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没一个想到要上去斩尽杀绝。
这个人,是谁?
"在下来迟一步,让陛下受惊了。"
温和的语声中,那人已步入殿中。
耶律原三长叹一声,黯然闭上了双眼。
不知为何,当看清周龟年的面貌的时候,苏元和肖兵,竟都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无论做出什么事,他们也不会奇怪。
纵然,他方才所行的,已是几近神迹,远远的超出了人力…
他们都没留意花平,还有齐飞玲。
在周龟年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花平的身体,就猛的一震,死死盯住了他。
齐飞玲也一样。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又立刻死死盯住了周龟年,就好象怕他会突然飞走一样。
周龟年仍在缓步走近。
"真没想到,只是几天不在,竟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耶律忽八…"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花平夹手抢过身侧侍卫身中的长枪,以他能使出的最大力气,狠狠的投向周龟年!
在他出手的同时,杀楚舞成一团青光,掠向周龟年,去势狠厉,便是在刚才的血战中,齐飞玲也未曾用过这等招式!
苏元肖兵全都为着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大惊失色的时候,周龟年却似是早知必有此事,面色不变的他,双手一起挥出。
只一击,长枪自中而裂,向两侧飞去,左侧的正阻住了正全力扑近的花平,右侧的则引发了齐飞玲的剑势。
苏元已回过神来,急掠而出,惊道:"兄弟,你…你怎么了!"
花平嘶声道:"是他,是他!"
苏元惊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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