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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交叉,小音淡淡道:“然后?”
“问一句,答一句,答一句,问一句。一直到,问不了、答不出的时候。”
“这样啊……”
轻轻一笑,小音款款立起,欠身道:“我们女人家天生爱说谎,也天生会说谎,十句中未必有一句真话,先生谦谦君子,倒要吃亏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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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释浮图的交流令云冲波头好昏昏,但和盗跖的一番交手,却令他心情舒畅了很多,回到啸花轩的他,更听到萧闻霜说,已决定尽快离开锦官。安排上,是由萧闻霜何聆冰保护着云冲波经山路离去,至于不方便走的小音,则由花胜荣带着,慢慢南下,反正,他们也不会被子贡放在眼里。
对这个决定,花胜荣当然是摇手又摇头,但当萧闻霜和何聆冰的目光交织一处时……那,简直可以让一碗沸水瞬间冻结,又岂止是花胜荣的舌头?
并不指望这个动作能逃过子贡的眼睛,但萧闻霜估算之后认为,子贡手中最强的武力,也不过子路一人,其它可以指望的,无非是锦官的常规军而已,就算再加上司马家、马家和苏家可能提供的支持,要拦下全力以赴的云萧何三人,难度也是很大。
“嗯……好吧。”
的确已在锦官纠葛太久,但,当终于作出这个决定时,云冲波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虽若有若无,却又挥之不去。
(这样走掉,小天国的事情,还能再梦到吗?)
虽有不舍,但权衡轻重,云冲波也知道,当今之势,的确不能再由自己这样延耽下去,子贡的没有动作,并不等于他会就此收手,一想起自己曾经被搞到怎样头痛,和听了萧闻霜的介绍,云冲波就觉得,的确该是走了。
“不过,这个名字很奇怪啊。”
对儒家历史说不上有什么了解,但也算是读过论语,看过弟子列传,云冲波从听说“子贡”之名时就很纳闷,这明明是儒门最早的中坚人员之名,为什么,会活跃于今,对自己展开追杀呢?
“嗯……儒门,是出了名的厚古薄今,又讲究‘述而不作’,故有‘古名’之制,所谓‘子贡’,这就是这个意思啦。”
“呃,这样啊?”
虽然觉得这样似乎和儒门自己主张的“避讳”有所冲突,但云冲波也还可以接受,并且,这也使他搞清楚了另一件事。
“就是说,我在雪域时的没听错,九天你当时说的确实是‘颜回’啊?”
这才搞明白,自己认识的那个“吕秀才”竟然就是儒门最高级干部之一的“颜回”,而顺着这个话题,九天也回想起了当初的怀疑。
“你说什么,不死者竟然会‘论语’?!”
萧闻霜大感震惊,而对此,云冲波则是更加摸不着头脑。“你们说什么,论语……论语?!”
便算对儒家几乎没有了解的人,也该知道“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威名,何况经历了小天国之梦的云冲波,数度对战儒门强人,更是深有了解。怎么想,也不觉得颜回会教自己这儒门第一神功,更不觉得自己可以不知不觉就学会这儒门第一神功。
“秀才教我得叫‘弟子规’,和‘论语’不是一回事,九天你确实搞错了。”
“……随你怎么想好了。”
苦笑一声,何聆冰换了话题,接着云冲波前面的问题,为他介绍有关子贡的事情。
说是“介绍”,但实在,两人却也说不了多少东西,除了将玉清曾说过的可怖之处重又描摹外,子贡的力量所在,子贡为何能撕碎人心等等关节,统统欠奉。
“这个人……我们实在还知道的太少啊。”
苦笑着,萧闻霜表示说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子贡”本身,便是儒门的最大迷团之一,当普天下情报力最强的儒门着力将某人虚化时,就算是与其关系密切的敖王世家,也未必能多知道些什么。
“不能用武力对付他……因为,那样会换来儒门不惜一切的报复,见鬼,那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对你使坏?”
在云冲波看来,这显然很没道理,也很好笑,对多数人而言,如果明知道子贡要把自己搞疯,那临倒下之前,怎么也得在他身上砍一刀才对。
“可是,到了那时,恐怕就完全没有能力砍人了。”
何聆冰解释说,这更多是儒门苦心追求的一种平衡,至于子贡本身,与其说他“不怕被武力威胁”,倒不如说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能被武力威胁到的地步。”
“总之,子贡计算局势、把握局面的能力,应该是当今儒门的第一人,如果发现不对,他会走得比谁都快啊。”
“这样的话,岂不等于说我们拿他没什么办法?”
“嗯,倒也不是。”
根据太平道一向以来的记录,和玉清的判断,子贡固然能够掀起随便怎样的谣言,也能够撕碎随便什么人的内心,但终究还是人身,非同妖鬼,要作到这些事情,始终还要有相应的资源付出。
“过度的操作流言,需要海量的情报与人、物力的投注,会消耗掉儒门基层网络的公信力,同时,这效用更没法长久。”
就象狼来了的故事,反复操作的话,只会让百姓最终对流言感到麻木,而同时,如太平道这样的巨型组织,更可以透过统一的反向宣传,来抵消其效果,换言之,当子贡在宏观层面拨弄天下时,诚然可怖,却非无敌,真正让人感到无从捉摸的,还是他只通过“说话”就能撕碎人心的能力。
“真人曾经说过,我们最好不要奢望可以这样战胜子贡……除非,能找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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