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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回想那夜,除了自己的噩梦之后,并无其他异常:“他来了么?”
“没有。”
“所以,”今夏犯疑地皱起眉头,“他那晚也喝多了?或者他改主意,不想杀我?”
“不,当时是我判断错误,他根本不想杀你,否则他就不会喂你吃紫炎。”陆绎道。
闻言,今夏愈发一头雾水:“你是说,在桃花林里喂我吃紫炎的人,是他?那骗我去桃花林的人又是谁?”
陆绎慢吞吞道:“也是他。”
今夏楞了好半晌,才道:“哥哥,你逗我呢?”
“不是我逗你,是有人在逗你玩。”陆绎顿了片刻,“你在七分阁的窗下,在桃花林里看见爱别离,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特地让你看见它。”
“为什么?”今夏一肚子疑惑。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逗你玩。”陆绎平淡道。
今夏恼怒道:“谁?高庆?弄个刑具,再弄几具尸首,就是为了逗我玩?……他脑子有病吧!还是幕后有人主使他?”
“有一个人,自视极高,他认为天底人都在他股掌之间,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他而言,能杀人并算不得什么,只有玩弄才有意思,就像猫抓到耗子,并不急着吃掉,而是尽情嬉戏。”陆绎语气透着不加掩饰地厌恶之情,“还记得那艘船么?这个人就在船上。”
今夏怔了下:“就是你所说的,那位想把你踩在脚下的人。”
陆绎点了点头。
“他的目标既然是你,为何还要来惹我?”
“你是说,他应该来逗我玩?”陆绎斜睇她。
今夏语塞,只得赶紧表述忠心:“当然不是,能替大人分忧,是卑职的荣幸。”
听了她的话,陆绎的神情倒看不出有几分欢喜,只道:“说老实话,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何想逗你玩,也许高庆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让他觉得逗你会是件有趣的事情。”
“所以,我是那只耗子?”今夏皱皱鼻子。
陆绎看着她,似想到了什么,面上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高庆是他的手下,弄不好就是来盯着你的,现下他受了重伤……”今夏狐疑地看向他,“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你以为他受重伤是凑巧?”陆绎冷哼一声。
这下子,今夏盯着他足足楞了好半晌,才道:“他受伤,莫非是你安排的?”
陆绎冷冷道:“近身盯我的行踪,本就合规矩,我没杀高庆,已经是留了情面给他。”
“他……”今夏脑子有点乱,“这么说,劫沙修竹一事,你是知情的?你知晓多少?”
“整件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你说我知道多少。”
陆绎淡淡然。
今夏顿时如遭雷击。
“你、你、你……”她结巴了半晌也没说下去。
陆绎解释道:“上官堂主帮了我一些忙,我放了沙修竹,就算是报酬吧。”
“怎得不早说呢?!”今夏总算顺过气来,又是懊恼又是沮丧,“我岂不是白白挨了一刀!”
“我怎知你竟然会对那位少帮主如此情深意重,居然肯为他挨一刀。”陆绎道。
“怎么是为了他!我明明是……我是怕被你责罚,早知如此,我、我……”被人蒙在鼓里耍着玩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今夏闷闷不乐,忽得想到自己其实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棋将怎么下,持子的人又怎么会告诉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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