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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三妮想了许久,才说了句:“与谁也来往不多……至于爱做什么?爱坐着歇着?他总腿疼——”
她这个回答,付拾一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只剩佩服:这等于什么也没说。
李长博一时之间也有点不能够接受这个答案,好半晌才咳嗽一声,道:“他平日挣钱都交给你?”
向三妮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全给,他自己也得留着用。”
“他脾气如何?”李长博再问,并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句实话,不只是他,就是付拾一也觉得脑壳疼。
“以前还行,自从腿瘸了,就脾气不好了。”说起这个,向三妮又开始抹眼泪:“有时候,动不动就骂人——气急了还动手。”
付拾一忽然就对瘸老三同情不起来了: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打自己的妻子。不是因为不能打女人,而是因为自己的妻子,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是为家付出的人。
就好比,两人并肩作战,虽然分工不同,但是如何能对战友动手?
李长博也眉头更加皱紧。
随后,李长博想了一想,然后再问:“是谁来告诉你们,你丈夫上吊死了?”
“哦,是同村的人,他在西市卸货揽活的。从前他们还在一起做过。”向三妮转头朝着人群里看:“他看到了我男人吊死了,就特地告诉我了一声。还赶车送我们来的——”
然而向三妮找了好几圈,也没见到人。
一时之间,向三妮有点儿懵:“人呢?”
“你怎么想到来要钱的?”李长博忽问了句。
向三妮这下就支支吾吾不吭声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是她自己想的。
付拾一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撒谎:真是自己想的,这个时候就应该义正言辞的问,难道不应该吗?
“要不,你告诉我那个什么布庄怎么走,我们去问他要钱去——”向三妮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一句。
付拾一一口唾沫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脑回路?
然后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寇钱说的那句话来:做生意啊,要厚道,就当积德了!
付拾一忽然就对这句话深以为然:这要是一开始向三妮就闹去了,那还真是对寇钱不大好。这也就是运气好,才让这位周掌柜给顶了缸!
想到这里,付拾一忍不住上下打量一下周永吉:不过,周掌柜的运气是真不好啊!
联想刚才周永吉说的那些话,付拾一得出结论:周掌柜对人苛刻,也没什么同理心,一定是积德不多!
周永吉被付拾一看得浑身不自在,茫茫然看过来。
付拾一挪开目光,不跟他对视。
而李长博揉了揉眉心,沉声对向三妮道:“你先随我去衙门,看看你家丈夫的尸体吧。我另也有话对你说。”
“那钱怎么办!”向三妮脱口而出,显然是对这个最关心:“我们要是没钱,这日子就彻底过不下去了!也不要多的,两吊钱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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