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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曹冰儿郑重其事的这样说,铁摩勒无语的翻了一下眼睛,把她身子从自己怀中推了出去,哭笑不得的说:“原来今天白天你也在红叶谷?我怎么没有发现你?”
“是啊,我一直在偷偷的跟着你呢,嘻嘻,”曹冰儿得意的笑笑,用右手食指绕着垂到脸颊的一缕发丝,就像是一块牛皮糖那样,根本不管铁摩勒会不会再次推开她,重新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一张小脸上真的满是得意:“你发现我?要是我在偷别人钱包时被发现的话,那我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啦……”
“白天的事情你既然已经全部看到了,那你也该明白我是从事的一项多么危险的工作。”铁摩勒打断曹冰儿的话,正色道:“你还小,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现在应该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而害了你自己和家人……”
“我不小了。”曹冰儿同样打断铁摩勒的话,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落魄:“当我爸爸妈妈去世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混,能够让我唯一的亲人--奶奶不再为我担心。我是想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师中听老师讲课,也不想被人追得就像是没家的野狗那样四处躲藏。”
“可你有没有为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孩子着想过?当她想继续上学时却要面对那些不怀好意老师的关心,当她想找一份哪怕是端盘子洗碗这样劳累的工作、却被那些老板眼里冒出的欲x火所吓退时,她除了在社会上混,还能有什么办法?呵呵,你以为我混的很愉快吗?你可知道我为了保护自己受过多少委屈?”
根本不给铁摩勒说话的机会,曹冰儿从身上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如果不是一直揣着它的话,我早就抹胭脂涂粉的去坐台啦,哪儿还有站在这儿听你教训我的机会!”
说着苦笑了一下,然后在铁摩勒挺紧张的目光中,曹冰儿把那件从地摊上淘来的运动服拉链往下拉了拉。
然后,铁摩勒就看到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雪白。不过,他也看到了在那片雪白上的四五个在黑夜中都能看清的伤疤。
“看到了没有?”曹冰儿若无其事的把拉链又重新拉上,耸了一下肩膀说:“不管天气再热,我也穿这种样式的衣服,因为它可以遮住这些难看的刀伤。不过你别觉得这些伤疤难看,要知道最少有五次,如果我不把刀子放在这儿、而那些人顾忌会摊上人命官司的话,那我真的就是一个再也没有明天的坐台小姐啦。”
“你、你是说每当你遇到色、对你不怀好意的人时,没办法了你就用刀在这儿……”铁摩勒咽了口吐沫,满脸不信的看着这个好像一点也不把自残当回事的小女孩,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是呀,难道我还有别的办法可行吗?打又打不过别人,逃又逃不了,又没有、没有爸爸妈妈来保护我,我除了这样来保全自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曹冰儿慢悠悠的说着,脸上带着和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就因为我过得是这样的日子,所以我才想找个人来保护我,和我一起好好的照顾奶奶。”
“可、可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哪种感觉呀,再说了,你是存着找人保护你的想法才对我有所好感的,这种好感完全可以通过朋友关系来实现的,没必要和男女之情混为一谈吧?曹冰儿,你听我说,趁着你还年轻……”
铁摩勒平时在再大的危险面前,他的思路也会始终保持理智,但在面对这个不知道到底是想找个男人、还是仅仅想找个可靠男人来保护她的小姑娘面前,竟然有点结巴起来。
“笨蛋,我假如只想找个保护我和奶奶而我不喜欢的男人,凭你家姑娘这姿色,只要放出口风,那想得到我的人最起码可以从这儿排到火车站!”曹冰儿咯咯一笑,眼中的忧伤瞬间挥散:“咯咯,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所以我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
“不明白。”铁摩勒怔了良久,才说出了自己的实话。君子嘛,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操!”曹冰儿骂了一句粗话,猛地从铁摩勒的怀中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把那件风衣扔给他:“怪不得秦玉关要给你介绍女人,原来你这人就是一不开化的榆木疙瘩。”
“我是不是榆木疙瘩,用得着你来说?”铁摩勒也没在意曹冰儿说粗话,更懒得和一个不成熟的女孩子在这儿唧唧歪歪。接过她扔过来的风衣,淡淡的说:“你回去不?不回去的话那我走了啊。”
“走你的啊,谁稀罕和你一起走啊?!”曹冰儿气哼哼的往海滩前走了几步,说。
一个不成熟的小姑娘,还想和我谈情说爱的,真是没劲。铁摩勒摇摇头,见她这样反复无常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把那件黑色风衣搭在胳膊上,向红叶谷走去。在走了十几步的时候,就听见曹冰儿在后面大喊他的名字:“铁摩勒!”
铁摩勒脚步也没停,甚至头也没回的,还对一个小姑娘这样大声喊他名字有点厌恶的问:“干嘛?”
“你要是走了不管我的话,你信不信我会跳海自杀?!”曹冰儿怒气冲冲的回过身来,眼里含着泪水的高喊。
“你爱洗冷水浴那是你的事,我还有许多事要忙,没空陪你在这儿玩游戏。”铁摩勒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一直往前走,只剩下曹冰儿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海滩上。
真是无聊透了,老七这个家伙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结交,一个痞气未退的小姑娘也招惹,这什么人呀都是。铁摩勒走出一百多米后,掏出一颗烟点燃,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盼着曹冰儿赶紧跟过来,毕竟一个有些姿色的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在海边不是多么安全。
可让他感到心不安的是,在他走出这一百多米后,再回头看的时候,竟然看不见曹冰儿的人了!
她这是去哪儿了?铁摩勒运足了在夜色中一枪也可以精确爆掉敌人头的视力,快速的沿着海岸线看了扫了几眼,仍旧没有看到曹冰儿的人后,他的心里就一沉:难道、难道她真的跳海了?
铁摩勒是那种很特别的男人,在做每一件事和说每一句话时,都习惯性的考虑一下。虽说他这么小心谨慎的还是被李默羽骗过,但正因为这样,所以在那之后才变得更加沉稳。就像是现在,他算准了曹冰儿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孩子话,只要他先离开海滩,她肯定不敢一个人呆在海边并很开追上来的。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曹冰儿并没有这样做!看不到她的人后,铁摩勒这才有点心慌了,真怕这小丫头一时疯劲大发,真的去跳海了。
转过身才往回走了几米时,铁摩勒还四处的张望,希冀曹冰儿猛地从一个地方跳起来,然后大笑着他上当了的话。
但除了越来越冷的海风和大海深处隐隐传来的波涛声,他什么也没有听到,这让他心里一紧,一直沉住气走路的步伐攸的加快,尤其是当他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随着退去的lang潮缓缓上下起伏后,他就一扬手把胳膊上的风衣甩掉,脚下飞跑了起来。
等他快步跑到海边,一眼就认出那个在海水中起伏的白色物体、的确是曹冰儿穿着的那件白色运动服后,铁摩勒忽然感到了深深的悔意,心也不可压制的嘭嘭剧烈的跳了起来。他是龙腾中的三月,是一个让敌人胆战心惊的存在,可最起码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被爱深深伤害过的男人。可现在,有个女孩子因为他的话,却跳海了……
铁摩勒只感觉自己紧张的要命,甚至比第一次出任务时还要紧张。没命的淌着及膝的海水往曹冰儿跑去时,他也忽然后悔的要命,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一耳刮子。
冰冷的海水慢慢的没到他的小腹,然后又随着他快速移动的身子淹到他的胸膛,但这都阻挡不了铁摩勒往大海深处挪动的决心,他只想尽快的赶到那个可恶的小丫头跟前,先把她拉回来再说,哪怕是答应她好好保护她……
“曹曹、冰儿……”铁摩勒一张嘴,海水就灌了进来,让他不得不的吐出一口海水后,四肢更加用力的拼命向曹冰儿游去。
傻瓜,你真的上当了啊。
就像是一截木头那样,曹冰儿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趁着波lang的起伏。她偷偷的看着那个没命向自己游来的男人,得意的笑容就在嘴角翘起,同时眼里不知道是因为海水还是眼泪的缘故,模糊的有点看不清这个世界。
特种兵虽说不是万能的,但会游泳却是必备的一项本领,尤其是能够排到顶尖的龙腾组织,那水性绝不是一般的好,铁摩勒嘴里度着一口气拼命的向前划着,眼看就要来到曹冰儿跟前了,却发出‘哎哟’一声惊呼,然后整个人就没在了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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