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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气
徐惠然上了楼,站到了门前,没急着推门,而是先看她临走前留下的暗记。在门扇上留了根黑色丝线,很难给发现。
徐惠然用指甲挑了挑,黑色丝线已经不在,落在地上,有人来过了。
推开房门进去,房间里倒没有瞧出什么变化来。她床头小柜子上的铜锁好好的,里面放得两锭做诱饵的银子,都还在。妆奁盒里一枝同样做诱饵的金簪子和几枝银钗也好好待着。
至于箱子里面的布料、绸料、衣裳更是全在。
徐惠然去了书房那,同样看了眼她临走前留下的暗记……黑色丝线,也掉在地上。书房里看了圈,也没有人动过。
织布机上没织完的布自然不是“羽布”,就是平常的布,线绷得紧紧的。
徐惠然看着手指上的两根黑色丝线,确定有人进来过。
来得人,可能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徐惠然印象里面,葛蕊香前世总会借故往她这跑,一边夸着她生活多精细,可宣扬开就成了她是如何骄淫奢侈,好像陆璟在外当官的俸禄全给她糟蹋光了。
楼下有骂声。不喜欢看热闹的徐惠然走到了书房门口,打开了点门,听着楼下的动静。
陈冬梅的声音高而厉:“说,把我的银耳给了哪个野男人吃?”
葛蕊香的声音低而细:“没有给谁吃,只是给了太爷、老奶奶、二爷、二娘几个。”
徐惠然想笑。
“你倒是会拿着我的东西去做人情,问过我没有?”
“我只是想四奶奶素来孝顺,送去给太爷、老奶奶、二娘吃,四奶奶一定高兴的。”
“我高兴,也要问我。我算知道了,你故意不问,等我发现了。让我骂你一顿,好让别人认为我不孝顺,你孝顺是吧?”陈冬梅喊了起来,“走,跟我去见太爷、老奶奶和二爷、二娘去。”
“我没有,四奶奶,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葛蕊香委屈得要哭了。
“没有,也给我去说清楚。”陈冬梅推了一把葛蕊香。
葛蕊香差点摔倒。她倒是想摔倒,这笔账能算到陈冬梅身上了,偏偏陆璜扶住了她:“冬梅……”
“看看,就会往男人怀里钻!天天琢磨怎么勾引男人,不然怎么天天这么勤快的各屋跑。”陈冬梅指着葛蕊香,更有了道理。
葛蕊香一把推开陆璜。动作过大,差点推倒陆璜。葛蕊香低着头,往陆源和老陆蔡氏住的屋子走。
徐惠然冷笑了声。前世,葛蕊香也曾这样,打着她的名头四处去招摇,还说是为了她好。这样的好,她不要。
两个人还在天井里,陈冬梅的骂声就把陆家老少给吸引过来。
陆源走了出来,瞪着眼:“四郞媳妇,什么事?”
“太爷,大白天的,她就往四郞怀里钻。这算什么事?”陈冬梅已经不提银耳的事了。
陆璜皱着眉一脸苦相:“爷爷没有的,是蕊香要摔倒,我扶了下,那不是她肚子里面有孩子。”
“这就怪了,怎么她早不摔晚不摔,你一来就摔?”陈冬梅指着已经跌坐在地上的葛蕊香问。
杨如春抱着二姐走了过来,看着热闹挺开心的:“蕊香要是这样,可不好,不然生时怕要受罪了。”
刘玉秀拉着茁狗子往屋里去,不给茁狗子听。
“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见了男人你腿就软了?怎么看你一天晚往各个爷们的屋子跑这么勤快,是不是发骚的厉害?”陈冬梅拿脚踢了下葛蕊香的大腿。
葛蕊香把头已经低得要到土里:“四奶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再有那个心的。我只是……”
陆源觉得不好看,打断了葛蕊香的话:“四郞,你跟我进来。晚饭不要吃了吗?怎么还不去做晚饭?”
刘玉秀沿着墙边去厨房了。蚕姐和郑妈、凝芳也跟着去厨房。杨如春抱着二姐慢慢去厨房。
葛蕊香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奶奶,我刚才是不小心绊了下。四奶奶,银耳那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不了。”
小陆蔡氏这几日已经觉得葛蕊香不错。葛蕊香往陆璟怀里扑有什么,不就是陈冬梅吃醋才嚷嚷出来的。听葛蕊香说,便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是我做错了。”葛蕊香看了眼陈冬梅,声音还压得低,经过小陆蔡氏时说出,“我不该不问四奶奶就自作主张……”
小陆蔡氏看着陈冬梅,想到了葛蕊香送来的银耳,葛蕊香还说是陈冬梅的意思。当时就怀疑,果然不是。这儿媳妇哪有那么好的心,吃点银耳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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