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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喜府就挨着皇宫,离着皇帝的寝宫也近。
“爹,状元的事……”喜永泰给喜公公奉上了茶。
“放心,我都布置妥当。”喜公公接过了茶,用长长的指甲挑着茶叶,轻轻一弹,把茶叶梗弹了出来。
“儿子这不是心里没底。那个陆璟,三年前是高谷取得他解元。这一回,陈询又力挺他中了会元。儿子只有靠爹了……”
“你知道靠我就好。告诉你,已经给姓陆那小子用的矮几做了手脚。只要他一碰,书案就会倒,看他怎么写。不说怎么写,就凭这,还能治他个君前失仪呢。”
喜永泰笑得手舞足蹈起来:“还是爹有办法,儿子这辈子全靠爹了。”跪了下去。
“你是我儿子,我能不帮你吗?”喜公公瞥了眼喜永泰,“好了,赶紧去吧。再晚,他们都要进宫了。”
喜永泰叩了个头,往宫门那走,去殿试了。
殿试是三年一次的大事,可以说在京的所有衙门都参与。在老百姓看来,这是个瞧热闹的事,就等着三天后状元游街。
在参加殿试的考生来说,不争状元的那是何等快活,反正进士有了,能前则前,不能前也有了保底。
所以考生的面上一个个倒都是相对轻松的表情。按着会试的名次由礼部官员带到奉天殿前丹墀内分东西两群面北站立。
陆璟看了对面的喜永泰,颔首点头。
喜永泰正往摆在院子里的书案瞧,过会儿就在那考。头一个的就是陆璟用的书案,看看是不是就像喜公公说得那样做了手脚,看了半天没看出来。
一抬头,看到陆璟在打招呼,喜永泰慌着回了个点头。回完,喜永泰又愣在那里,干嘛要理他,把眼睛往天上翻。
皇帝来了,挺年轻的,也就比陆璟小两岁。皇帝士面露微笑看着这些新科贡士,这些都会是他未来的臣子。
皇帝少年登基,太皇太后活着时,朝政都由祖母把持,如今终于能当家作主,自然希望从这里选出几个肱骨之臣好为自己所用。
跟在边上的喜公公,垂着头,眼角可在悄悄打量皇帝的举动。
喜永泰的眼角也在偷偷往喜公公看,不知道喜公公是不是已经说动皇帝点自己当状元。站对面的那个陆璟,最好就像喜公公说的那样出点事。
鞭炮一放,内侍把考题放到御道中的案上,新科贡士向策题案行五拜三叩头礼。
鞭炮再一放,皇帝走了,殿试要开始。
礼部官把卷子分发下去,贡士列班跪接卷子。接完,贡士再叩头就位,开始答卷。
殿试只有一道题“时务策”,先由内阁大臣拟几道试题,由皇帝圈定。考前一天才出。对来考的贡士要求是“惟务直陈”,需得写一千字以上。
在宫里答卷,得跪着答,这虽说是跟先秦古人一般。可那是千年前没椅子的时代,现在都已经习惯坐着看书习字,再跪着,而且要跪一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贡士们也只能咬着牙坚持。
院子里的青砖上也没有垫子给贡士们用,只能各自想办法。徐惠然事先给陆璟做好了护膝,里面絮上厚厚的棉花。
陆璟跪在那,挨着青砖的膝盖好受多了,心里也甜蜜蜜的,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眼睛里也带上柔情。
眼前的不便和难受也不觉得有什么。
虽有宫墙挡着,还是会有些风刮过来,吹得纸“哗啦,哗啦”直响。
陆璟的手去按纸,轻轻一碰矮几,就感觉到晃了晃。陆璟的目光往矮几的四根腿看,是不是放得不平,并不是。
再在矮几上用点劲,感觉要倒。
陆璟把矮几小心扶住,呼了口气,这是有人在给自己使绊子。
哪有说状元已经姓陆,这不是操之太急。
喜永泰在偷眼看陆璟的举动,看矮几是不是会倒,没有看到。可陆璟也没有开始答卷,倒有些着急,怎么还不出事。
看到陆璟都提笔写了,矮几还是没倒,难道那张矮几没问题?
喜永泰找着喜公公,想知道是不是给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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