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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而去的,关系才处起来了。
他在南岗警署和警察厅内从来不拉帮结伙,大家都觉得他有些清高和孤芳自赏了。
偶尔做出一些改变也是可以的,何况,他也需要。
……
“老四,老四,你家来客人了,还不出来迎一下?”在邻居的引路之下。
周森和安娜提着些许礼物终于找到温霖的舅舅家的住处,一件破旧的老房子。
屋顶上的瓦片儿坏了不少,门前的一条水沟,里面长满了青苔,大门更是漆掉了大半儿,门缝都比你手指头还大。
这样的人家,就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
那就是:穷。
难怪温霖入狱后,家里没人来看望,而这个舅舅也只是去过一次,应该是太窘迫了,根本出不起探视的那个钱。
“来了,来了……”一个身穿浆洗的发白的灰色袍子的中年男子从里屋出来。
看到周森和安娜,尤其是安娜一副白人面孔,带着一丝异域风情之美,看的郭老四不由的一呆。
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只怕是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那怯懦的目光里一闪而过的火热的渴望。
都是男人,周森还不懂这个眼神。
虽然安娜不算是自己的女人,可毕竟跟他有肌肤之亲,而且,安娜还是单身。
当然,他还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嫉妒这样一个人,就凭这郭老四这幅尊荣,别说安娜瞧不上,只怕是没几个女人能瞧得上。
“在下周森,这位是安娜小姐,我们都是冰城警察厅的警察。”周森自我介绍一声。
“啊,两位警官什么事儿?”一听周森是警察,郭老四顿时紧张了起来。
普通人一般是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的,尤其是伪满警察,而看到警察紧张和害怕也是正常的。
所以,郭老四那下意识的眼神一躲,再正常不过了。
“温霖的桉子就是我们办的,今天登门拜访,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哦,两位警官是为温霖来的呀,快请进来。”郭老四一听说是为了温霖来的,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招呼周森和安娜一起进来。
“寒舍简陋,怠慢两位警官了。”进了正堂,郭老四请他们坐下,并泡了茶过来,“两位警官,喝茶。”
这待人接物的话一出口,一听就知道是一位读书人。
周森点了点头,随意打量了一下郭老四的家,一副中堂,供桌,两只花瓶,其中一只里面插着一根鸡毛毯子,物件儿都是老的,就是不是什么名贵木料,而且木漆色斑驳,显然是疏于养护,但家里倒是收拾的很干净。
起码比起大多数人家来的整洁,也没有什么异味儿,要知道周森的鼻子可是相当灵敏,寻常一点儿味道,都能激起他的鼻子不太舒服。
可这郭老四一个大男人生活,居然把家里收拾的这般整洁,这说明他至少不是个懒惰之人。
一般这种人,要么就是书读多了,把脑子读坏了,太过迂腐了,加上家境贫寒,又有几分清高自傲,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郭老四,听这名字,少说这家人家里曾经有四个孩子,他是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四。
安娜掌握的资料上写着,郭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他是最小儿子,不但父母疼爱,三个姐姐也是关爱无比。
这一家人都希望这个小儿子能够继承父亲的衣钵,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奈何,这一眨眼的功夫,大清国亡了,郭家老太爷,前清的秀才在愤满中病故了。
随后是母亲,再就是嫁在本地的大姐也一场大病没了,二姐和三姐嫁去外地了,不在冰城。
年轻的郭小四倒是学了一肚子的四书五经,写的一手的锦绣文章,可惜,他不善于经营,家道中落是必然的。
从郭小四到郭老四,大姐没了,二姐和三姐又不在本地,几年都未必能回来一趟,自然没有人操心他的人生大事,结果,这一蹉跎下来,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
若不是谋了一份账房的活计,他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
而温霖这个大外甥也算是他在冰城唯一有血脉的亲人了,如今也没了。
可以说,温霖的死对郭老四来说,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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