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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有三万多学生,包括本科生、研究生、留学生和成教院学生,学生会深入每一个院系班级,学生会的主席一般不能连任,任期一年,到期走人,主席通常是大三学生担任,因为大四太忙,大一大二还比较稚嫩,大三最合适,原先的主席升入大四,马上就要卸任,新的一届主席人选还没确定,竞争已经白热化。
傅平安才不稀罕当学生会领导,他上学是学知识的,不是拓展人脉,锻炼社交和组织能力的,但是三个室友都很有兴趣,每天晚上熄灯后的夜谈,聊的都是学生会的狗血事儿。
范建虽然爱抬杠,但性格比较开朗,消息灵通的很,他描述了当前的竞争形式,学生会五个副主席,都有志于此,他们身后分别站着校团委、院系、或者校外大靠山,对他们来说,学生会主席是履历上重要的一笔,绝对少不得,所以志在必得。
傍晚,寝室里展开一场关于竞选的讨论。
“本来最有希望的是原大二年级的学生会主席,顺理成章也该他接任了,但是他被人阴了,QQ上的聊天记录都曝光了,仗着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欺压弱小,打官腔,名声搞臭了,肯定没戏,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当不成,也让你当不成,把对手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的渣男事迹也给公布到学校论坛了,两下里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啧啧,精彩啊,老大,你要不要加入战团?”
“无聊。”傅平安回了一句。
“可不无聊,当了主席,咱们兄弟以后就能在江大横着走了,老大你为了我们也要出山啊。”赵劲和路琨一起劝道。
“老大暂时还当不上全校的主席,但是当年级主席没问题。”范建说,“这是第一步,等到了大三,再当全校主席就顺理成章了,不过你有一个强力的对手,也是咱们系的,你们猜是谁?”
“刘康乾!”赵劲和路琨再次异口同声。
“对,刘康乾走的是学生处贾处长的关系,硬的很,所以老大想赢,还得花点心思。”范建叹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今年当不成也没关系,还有明年。”
“整天想着这个,干点正经事不好么?还主席呢,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玩意,老子没兴趣。”傅平安不耐烦了,“爱谁谁。”
“那你至少当个班长吧,哎你怎么走了?”范建追出门去,傅平安已经下楼了,他回到屋里,百无聊赖,又没有女朋友可以耍,只好喊上赵劲路琨去球场打篮球。
傅平安和拾荒老人有个约定,他觉得和老人家聊聊天,比和范建抬杠有意思多了,一老一少很有默契的没有问对方的姓名,甚至也没留联系方式,遇到了就是缘分,遇不到那是命运,今晚他们就遇到了,学校的废纸很多,老人每天都搬运一车到自己楼下的车棚,傅平安帮他一起整理捆扎,边干边聊,老人家是哲学大师,但从不把名人名言挂在嘴上,而是在细微处见道理,他还精通算命之术,问了傅平安的生辰八字后,掐指一算道:“孩子,你的命很硬啊。”
“我知道,好几次差点牺牲了,最后硬是没事。”傅平安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史老摇着头说,“如果按照生辰八字来算,你活不到现在。”
傅平安说:“没错,我最多能活十八岁,是战友们用生命换来我的存活。”
史老说:“不,我的意思是,你生下来那天就该死了。”
这下傅平安服气了,他是捡来的孩子,就是弃婴,生死真的就在一线之间。
“你属于逆天改命的那种类型,没法算,也不能算。”老人神秘莫测的一笑,“算得快,不如你改的快。”
傅平安说:“我没啥野心,能活着就很好了,我也没啥背景,就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照顾好爸妈,还有弟弟,足矣。”
老人说:“今天有你在,咱们走个远的,把废纸卖了。”
“好嘞。”傅平安推起三轮车前行,老人在后面缓缓而行,来到学校附近的废品收购站,将一车废纸卖了几十块钱,傅平安正要问老人每天忙着挣钱有什么用场,忽然手机响了,是范建打来的。
“老大,出事了,老三老四被人打了,韩国学生打的。”杠精的声音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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