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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楼囚蝉的?
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这不应该。
作为常年被跟踪的资深户,她一直对人站在她身后很敏感。
这不应该。
甚至连面朝着医务室的周泗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从病床上走出这么一个人。
楼囚蝉把手伸向口袋里,握上小电锯,警惕地盯着那个大叔,只要他一有动作,楼囚蝉就能以最快速度把小电锯砍到他身上。
大叔或许是看穿了楼囚蝉的意图,他的手还揣在裤兜里,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反而是后退几步,给两个人之间留出来一个合适的距离。
“怎么这么看我?不记得我了吗?”楼囚蝉此刻盯着大叔的眼神和虎崽子有点儿像,又凶又警觉,但是对他来说只是掀不起任何风浪的小打小闹。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楼临宏,是你二叔。”楼临宏一直挂在嘴边的微笑突然真切了几分,带着些许玩味。欣赏完了几人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伸向楼囚蝉。
罗千立马挡在楼囚蝉前面,替她握了手。
楼临宏笑笑,也不生气,心道又来一只虎崽子。
楼囚蝉上下打量着眼前自称是二叔的中年男人。
对方一身得体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眼眸深邃,容貌端正,体态挺拔有型,嘴角时刻擎着的微笑,给人一种随和有礼的感觉。
她从前并没有见过她父亲那边的亲戚。
就连她对父亲的印象也很淡薄。她上初中之前,父亲总是常年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是早出晚归,更别说领着她去认什么二叔三叔的。
初中三年,父亲都在家,但是很奇怪,明明楼囚蝉什么事都没有,每天都要询问她头疼不疼?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还总是劝她扔掉小姨送的小电锯。
后来上高中,父母大吵一架,离婚了,父亲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说不定也回家去找过她,但是她为了上下学方便,买了一套学校对面的房子,搬出来住,他找不到。
看这个人的脸,确实和她父亲有点相似……
但是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换房间?”李谈只能看到楼囚蝉和罗千的后脑勺,看不到两个人的表情,一听是二叔,亲戚啊,那没事了,就揪着上一个问题问道。
周泗也站在那两个人后面,可他听着那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感觉有点不对,连忙拽拽李谈的衣角让他别讲话。
“一队的人必须住在一起,不然……”楼临宏冲李谈和善地笑笑,再用手指了指天,“会生气的。”
“生气了又能对我怎样?”楼囚蝉抢在李谈回话之前,飞速地问道,语气并不好,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里想要远离这个二叔。
“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楼临宏抬手想要将楼囚蝉的头发掩到耳后,被她侧身躲开。他也没生气,而是弯腰附到楼囚蝉耳旁压低声音说:“毕竟你是楼家人,只是你的队友和你的好表弟要遭殃罢了。”
说完,再次抬手伸向楼囚蝉的头发。
这次她没有躲开,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楼临宏。
“好孩子。”他收回手,冲着其他人礼貌地笑笑,穿过他们身旁离开了这条长廊。
“姐……”罗千的目光从那人的背影转移到楼囚蝉身上,带着担忧。
他姨夫那边的亲戚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她姐进入幸临大厦了才出来认亲,肯定没什么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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