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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瞪大了眼睛的看着秦超,暗叹果真是个胆大的家伙。
程咬金本是很欣赏秦超这个家伙的,年纪不大,却有着较深的城府,每一次遇事总能悄然无息的躲过去,且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立功,什么时候应该闹出点动静。
就上一次而言,秦超被李世民一口气罢黜了泾阳县男,飞骑尉,振威校尉等职,在大多数人看来,或许秦超将再无崛起的可能。
但程咬金却并不这么看,李世民还给秦超留下了司农寺少卿这个特意为秦超设置的官职,也不对,应该是特意为他增加,有别于其他少卿的这个职位。而这,就是秦超重新崛起的关键。
但是,这并不代表程咬金不能改变自己的看法。
至少现在,程咬金就觉得自己好像对秦超没那么看好了,因为这货实在是太能惹事,若他是自己的崽子,怕是早就被打的瘫痪在床。
“恩,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小了一些。”程咬金从田间拔出一颗土豆,掂在手中试探了下重量,不由得判断道。司农寺派来的人正在与庄汉一起称重打扫,待会便会有具体的结果。
“确实小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大的。”秦超同样是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这批土豆的问题。
今日刚好是土豆出土的日子,也是土豆第一次在关中地区种植,程咬金也很好奇土豆在关中的产量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就像秦超说的那么好,可以不择地而生?
刚好秦超因为王诗诗的事情找到了府上,程咬金便拉着秦超一起前来看土豆的出土,顺便考虑下是不是可以先让自己的农庄种上?
但是结果,却显然没有程咬金想的那么好,这次的土豆出土大小极为不均匀,大的有两三个拳头那么大,小的则只有蜷缩的手指那么大,但凡是常年跟庄稼打交道的农汉,便是不懂,也能一眼看出这些土豆是出了问题的。
“小子,若是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也就没有以后了。”程咬金若有所指道。
土豆,是李世民对秦超最大的寄托,什么永安坊,什么泾阳之战,只要土豆能够搞好,顺利的推广出去,秦超身上的爵位,勋位,必然会紧接而至,只要自己不作死,任何人都很难再撼动他的地位。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秦超打算抢走王诗诗,这时候明眼人都知道,背后肯定是秦超干的,若是土豆再出现了问题,便是李世民也难以保证秦超能否挺过这一关。
“程伯,有些事情不能只看一面,若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同一个问题,便会发现他的精彩之处。”秦超倒是没太多的担忧,因为他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一个自己不经常接触的问题。
“小子,可有办法?”程咬金惊讶道,秦超的冷静让他感到惊奇,若是在战场上,除非是早有预料,否则断然不可能如此淡定。
难道说这家伙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当初搞的水泥是这样,处墨发现的炼钢术也是这样,如今这土豆也是同样的情况,问题严重与否,不在于它出现的问题严不严重?而在于你知不知道问题的所在,知不知道该如何去避免这些问题,让不好的离开,留下最好的。”秦超尤若老僧坐定般的说着,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啪……’
程咬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拍在秦超的后脑勺,语气中有些暴怒道:“什么问题避免的?说人话。”
“一切尽在掌握中……”秦超摸了摸后脑勺,下意识的想要装逼,可看到程咬金那能吃人的眼神,以及蠢蠢欲动的拳头,只得连忙补充道:“程伯,下批土豆小子打算分作两批,一批留在西灞村,一批拿到程伯的庄子,两边同时种植,如果不出意外,入夏之前,我们便能得知真正的答案了。”
“哼,算你识相。”程咬金满是得意的一声冷哼,继续说道:“看在你这么识大体的面子上,老夫那庄子就暂时交由你负责打理吧。”
“多谢程伯成全!”秦超嘿嘿一笑,匆忙感谢道。
虽然两人是在说土豆的事,但在秦超拿出了诚意之后,程咬金也拿出了他的诚意。
程家庄子那么大,秦超即便是要试验,顶多一两亩地就足够了,可程咬金拿出了一整个庄子,寓意何在?
还不是隐晦的告诉了秦超,庄子暂时给你,可以把你的大小老婆暂时安置进去,一切等日后再说,日后……
西灞村倒也可以安置王诗诗主仆,这里也是秦超的地盘,整个村子全是秦超的佃户。
但防御性和保密性却无法跟程咬金的庄子相比,那里全是退下来的老兵,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虽说风华已然不在,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以程咬金的尿性,绝对不会让任何跟庄子无关的人靠近一步,而庄内的庄汉也均是跟着程咬金打天下的人马,忠诚问题是没的担心。
所以,还是那句话,在程家庄子里,秦超可以肆意而为,哪怕是大白天的那啥也么关系,前提是不要自己作死。
“国公爷,少卿,统计出来了。”司农寺那边派来的帮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一滴汗也没有。
“多少?”程咬金抢先问道。
“此次种植约莫半亩,产出土豆共五石半,平均每亩产量约合十一石,只是不知这土豆晒干后净重有多少,所以一时间无法推测。”司农寺官员双腿微微颤抖着说道,这个数字他对了几遍都没发现问题,最终才不得不相信这个结果。
“嘶……十一石?一亩?”程咬金倒抽一口冷气,满脸的不敢相信,可看着一堆堆的土豆,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个结果。
“国公爷,少卿,职下先前查阅过洛州府蒋国公送来的数据,发现咱们这次种植的土豆产量有所下降,根据蒋国公那边的统计,亩产应约合至少十三石才对,而当初送来的土豆也进行过称重,换算过后与这个数有些偏差,但基本偏差不大,应该是水份减少所引起的重量下降。”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秦超倒是觉得大惊小怪,好吧,其实是他忽视了一个问题,所以才导致了产量的下降,不过秦超却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失误,毕竟面子嘛……
“这样,你代本官写道折子,将此次种植的一些情况,数据一并写进去,另外就说土豆产量可能还会有所浮动,接下来本官欲将土豆分别在西灞村和程家庄种植,同时对这批土豆进行细化的挑选,争取在半年内找出最适合当做种子的土豆。”
“喏……”司农寺小弟满脸兴奋的答应了这个要求,秦超固然是懒,可这个问题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可是无限的荣耀啊,想他一个小小的司农寺小官,平日里哪有资格给皇帝写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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