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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一关,顾信琅主打一个耳根清净,但,大长公主送来这些东西,总得有人提一嘴放哪里,怎么收拾妥当吧?
但,顾信琅不管,邹氏年纪大了也越发力不从心,疲惫不堪的时候,顾随玉道:“祖母,我来吧。”
反正现在府里不少事情,也是她在管。
老夫人连忙点头:“好,好,你,你来……”
随玉管家还是管的不错的,邹氏看过账目,整理的干净,字又漂亮,邹氏便放下心来,完全让随玉开始接管整个侯府。
话说到一半,邹氏倏地猛烈咳嗽起来,而后眼睛一花,人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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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子轩在离京之前,最后去了一个地方,那便是苏文婳现在的住处。
他要出征了,去西北。
临行前的诸多不舍,仅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
少年一身铠甲,浑身正气,苏文婳只看了一眼,便被铠甲刺目的光华刺的移开视线。
“这是要走了?”
苏文婳也是听说了的。
皇上增开恩科,为的不就是西北战事吗?
而今科考再加上放榜,恩荣宴等等,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现在的西北,想必已经大雪封门了吧?
“是,柳将军的意思,冬天行军,天一暖再打仗,而且行军过去,还需要时间。”
苏炳之能快马加鞭三天赶到京城,但军队不行,靠两条腿走,还得走上些时日,冬天风雪虽然大,但提前在腊月前赶到边疆,早日与何璧将军的队伍碰头,便能留出更多的准备时间。
苏文婳点头。
“临走前,只想来跟母亲道个别。”
顾子轩眼底有些不舍。
“母亲,父亲对和离一事耿耿于怀,想必还会来骚扰母亲,不过我跟五弟商量过了,他会过来护着母亲,另外,祖母身体不好,林俏儿虽然被关起来,但还肖想着主母之位,万一祖母倒下了,林俏儿必定会有所行动,京城里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这两个人再来找母亲麻烦……”
顾子轩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说着。
能看出来这个少年的确很担心自己,明明套着冰冷的铠甲浑身锐利杀气,但眸子里的担忧却怎么都藏不住,视线清澈透明的望着她,就像望着一团水。
“放心,他们不能把我怎样。”
苏文婳笑笑,抬手摸了摸顾子轩的铠甲,天已经凉了,的铠甲上沾染了凉气,冰冷的,硬的硌手。
“我儿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苏文婳一字一句的交代:“第一,凡事三思而后行,即便瞧着没有破绽,也要想想为何如此,切记兵不厌诈的道理,第二,柳淙跟你祖父不和,恐会找你麻烦,小心应对,毕竟脸面谁给都没用,得靠你自己赚,军功也一样,第三……”
苏文婳低头过去,附耳低语,听着听着,顾子轩眼睛一亮,猛地看向苏文婳。
“母亲!”
“嘘!”
苏文婳笑眯眯:“去吧,母亲等你大胜而归。”
顾子轩要当兵?她也不会拦着。
当兵不危险吗?自然危险。
苏文婳知道战争的残酷,尤其还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当一场战争只能肉搏的时候,你所面临的现实就是前所未有的残酷,所有的一切都得靠人往上填,那时候的人命就不是人命,而是这场战争机器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罢了。
但,还是那句话,顾子轩要去,她便不拦着。
人生的路有很多条,谁规定舒舒服服这条路就必须是你要走的?
没人能给别人的人生做规划,而且顾子轩已经十六岁了,在现代来看还小,但这是古代,十六岁的顾子轩都做官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可以决定自己走哪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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