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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野抱着她每走一步,伴随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苏媞月脚上的小铃铛就响一次,声声不息,萦绕耳畔……
从前萧鹤野只喜清静,不喜喧闹,不管身处何处,他都尽可能让自己置身于极致安静的环境里。
可现在,苏媞月明目张胆的搬到他隔壁,经常吵吵闹闹,高兴了就跟他撒娇,难过了遇到麻烦了就哭哭啼啼的来找他。
总之,自从她搬到听雨楼之后,萧鹤野似乎和那些六根清净的日子就越来越远了。
此时此刻,萧鹤野怀里抱着个柔弱娇气的小东西,她喜欢哭喜欢闹,还喜欢咬人。
还有,她脚踝上拴着那个叮叮当的小玩意,扰得萧鹤野连正常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可他却一点都不生气,真的。
进了夜阑阁,李寻早就在内院门口等了许久。
他一言不发的跟在萧鹤野身后,待他进了房间,又轻轻的把门关上。
萧鹤野把苏媞月放在床榻上,他转身刚准备开口让门外的李寻备水,却发现木架上蓄了一盆满满的热水,还冒着白烟。
显然是刚刚烧好端进来的。
萧鹤野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帮她洗干净脚,然后用一块棉巾擦干,期间两人一直没有说过话。
直到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那一小罐药膏,苏媞月不自觉把脚往后缩了缩,语气带着几分恳求道:“掌印……别揉了。”
萧鹤野弯了弯唇,坐在床沿上,温声回了个:“嗯。”
“长痛短痛不如不痛嘛。”他极其宠溺的补了一句。
这句话是苏媞月说的。
他始终记得。
萧鹤野用指腹沾了些药膏,然后轻轻涂在她的脚踝处,力度柔柔的,除了有一点凉飕飕的感觉之外,并不觉得疼。
“掌印,从同光殿到这里,你什么也没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苏媞月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搭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他为自己抹药。
“嗯,猜到了。”
萧鹤野没有抬头望她,那双黑眸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她受伤的脚踝。
白白的,嫩嫩的,光滑又细腻,只可惜……太娇气,随便扭一下就肿得不像样。
苏媞月瘪了瘪嘴,眼眶里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小声的说:“他抓走了我二哥,还拿了根断指给我看,逼我去给皇上跳舞。”
“他还不准你告诉奴才?”萧鹤野淡淡掀了眼皮,接着她的话说道,“是吗?”
苏媞月用力点点头,眨了下眼睛,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来,“萧掌印,你帮我救救二哥吧,他是你弟弟肯定会听你的话……”
“好。”
萧鹤野一口应下。
帮她上好药后,他起身去盥洗室把手洗干净,拿了块白帕子,细细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还有,刚才在同光殿,你为什么不救我?”她紧紧盯着他,满眼探究。
想要从这一张清冷从容的皮囊之下,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萧鹤野抬脚走到她身边,漫不经心道:“反正,会有人替你解围,不是吗?娘娘?”
“若是太子没有那么做,掌印会怎么办?”
“那奴才会恭喜娘娘……说不定明日您就是尊贵的贵妃娘娘了。”他挑着眉,贱兮兮的说道。
苏媞月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才不要当什么贵妃娘娘。”
“那您的意思是,想当皇后娘娘了?”
萧鹤野没等她开口说话,紧接着就说了句:“这有何难?奴才以后就让您当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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