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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西城之『迷』『乱』(2)
“唐记商号”里的激战尤在继续着,双方依旧杀得难解难分,然则随着时间的移,优势却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了萧畏一方——浮沉子偷袭了萧畏一把,虽得些便宜,可在雷虎的猛烈反击之下,立马陷入了被动之中,二者都是半只脚踏入宗师境界的高手,武功原本就在伯仲之间,双方争的便是一个先手权,先手一失,再要想扳回,势比登天还难,浮沉子如今只能是在雷虎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勉力自保而已,虽说守得倒还算是严密,可几乎难有反击之能,更别说再次出手去干预战事了的,至于一众“虎头帮”高手的人数虽比王府侍卫略多,然,武艺却相差了一截,在王府侍卫们的压制之下,也难有甚大作为可言,况且,随着战事的延续,去参与攻打“虎头帮”总舵的王府侍卫们随时有可能回援,一众“虎头帮”之人自是越打越是心惊,这一来二去之下,战斗力又得打上几分折扣,自然法从一众王府侍卫们手中讨得便宜,如此一来,战局的焦点就落在了对峙中的萧畏、季幕晚以及那位神秘的蒙面人身上。
萧畏是个狠人,该搏命的时候,比谁都狠,可却不是逞匹夫之勇的莽撞之辈,也不是喜欢拿自个儿的小命开玩笑的傻瓜,这会儿见形势对己方大为有利,萧畏自然不会去做逞英雄的举动,再者,他对那位神秘来援的黑衣人也有着浓浓的提防之心,哪怕对方先前救了自己一命,萧畏也没对其放松警惕,不单因着此人有可能是剑先生门下之故,更因着萧畏见惯了阴谋诡计,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天下会有缘故的援助,在搞不清楚那神秘人底细之前,萧畏绝不会轻易出手,只是一味地回剑当胸,摆出一副全力防御的架势。
萧畏不动,那名神秘的黑衣蒙面人也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持着长剑斜指着季幕晚,一派随时会出手攻击的架势,这令季幕晚大感难受,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出击——先前与那黑衣短暂地交过一次手之后,经验丰富的季幕晚已准确判断出了来人的武功,大体上也仅仅只是二品而已,别说跟他自个儿的一品相比,便是比起萧畏的二品巅峰来说,也略有不如,可毕竟是个一流高手,其那手明显是传承自剑先生的瑶光剑法更是高妙绝伦,容不得小看,季幕晚没有把握在全力攻击萧畏的同时,还能应付得了此人的突袭,自也就不敢随便出手,三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保持着对峙的局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对于季幕晚来说,战局已是越来越不利了,在这等严峻的形势下,季幕晚已是没了选择的余地,面『色』狰狞地扫了眼萧畏,又看了看那名黑衣蒙面人,长出了口气道:“阁下,家师与剑先生乃是故交,你我也不算外人,此番萧畏欺人太甚,要灭我帮派,季某不过是自卫罢了,可否请阁下莫要『插』手其中,此间事了,季某当亲至剑先生处鸣谢。”[
季幕晚此言算得上诚恳,内里讨好的意味亦是浓得很,怎奈那名黑衣蒙面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别说答话了,便是持剑的姿势都一丝的变化,那等沉默以对的样子令季幕晚心中的怒气骤然勃发,眉头一扬,寒着声道:“阁下既然不识抬举,那就请恕季某得罪了!”话音一落,身形一闪,径自向那黑衣蒙面人飘了过去,双爪一晃间,数的爪影漫空呼啸,似幻似真间,已将那名黑衣蒙面人罩在了爪影之中。
季幕晚虽说刚踏入一品之列,境界算不得稳固,可毕竟已经跻身于江湖顶尖好手之列了,其一身武功之强自是不消说的了,这一含怒出手之下,气势磅礴,招式凶狠,不过呼吸间的功夫,便已全面压制住了那名黑衣蒙面人的剑招,双方交手不过十招,那名黑衣蒙面人已是左支右拙地穷于招架了,若不是其剑法出众的话,早已命丧季幕晚的爪下,纵使如此,最多再有个十招的交手,那名黑衣蒙面人断然逃不过受创落败的命运。
呵,季老儿还真是有够狠辣的,『奶』『奶』的,看起来不出手是不成的了!萧畏原本只是冷眼旁观着,可一见季幕晚出手尽是杀招,招式里的杀意浓烈得可怕,便已断定那黑衣蒙面人不太可能是在与季幕晚合演一场大戏,此时见那黑衣蒙面人已是岌岌可危,萧畏自是法再坐视不理了,否则的话,一旦那名黑衣蒙面人倒下,已是有伤在身的萧畏自忖法躲过季幕晚的追杀,这便将心一横,咬了咬牙,也不开声作势,身形一闪间,人已纵到了季幕晚的身后,手中的长剑一领,使出一招“大漠孤烟”,剑如闪电般直取季幕晚的背心。
“找死!”萧畏这一剑悄声息,已近乎偷袭,可惜却难瞒得过季幕晚的感应,实际上,季幕晚出手对付那名黑衣蒙面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萧畏出手,别看季幕晚一派全力攻杀黑衣蒙面人之状,其实其一半的注意力可都落在了萧畏的身上,待得萧畏一动,季幕晚不惊反喜,大吼了一声,全力攻出一爪,『逼』得那名黑衣人不得不暴退丈许,紧接着一旋踵,整个人已如陀螺般旋动着飞了起来,双爪如轮般晃动间,一道道可怕的气浪翻滚了起来,四面八方地挤压向飞身扑至的萧畏。
该死,好狠的老狗!萧畏人在空中,突觉得四周一紧,竟宛若有身处水中之感,不单身形的灵动受到限制,便是手中的长剑也颤抖了起来,几欲脱手而去,登时便大吃了一惊,这才惊觉季幕晚明攻那蒙面人,暗底的目标却是诱使自己出手,然则明白归明白,此时箭已离弦,再想要收手已是不可得,既然如此,萧畏也不得不拼了,这便低喝了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挺,一道尺许的剑芒暴『射』而出,如迅雷一般迎上了罩将过来的漫天爪影。
“噗嗤,噗嗤……”
一阵阵如击败革的声音暴然响起,萧畏所暴出的剑芒在爪影中艰难地前冲着,不断地将罩将过来的爪影一一击溃,然则剑芒本身也被层层削弱,不过数息的工夫,原本亮得耀眼的剑芒已暗淡了下来,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而爪影虽败破了不少,剩下的却依旧足以将萧畏彻底湮灭,眼瞅着萧畏已是在劫难逃,季幕晚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双爪一旋,漫天的爪影不依不饶地再次汹涌着奔着萧畏而去。
该死,这回麻烦大了!萧畏原本武功就差了季幕晚一筹,再加上已被浮沉子所伤,一身的武功已只剩下八成不到,如此一来,与季幕晚之间的差距便已是加大了许多,这一陷入季幕晚的爪劲之中,立马有些个力不能支了起来,别说对抗了,便是有心要抽身退步都已是难能,眼瞅着剑芒已将被磨灭,萧畏的心已是沉到了水底,可却又束手策,心里头自是苦不堪言,只能拼着全力挥动着手中的软剑,苦苦地支撑着,面对着这等必败的结局,也就只能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了。
奇迹会发生么?答案是会的,给萧畏带来奇迹的正是那名来路神秘的蒙面人,就在萧畏于季幕晚爪下苦苦挣扎的当口,那名蒙面人已从先前的败退中调整了过来,一见萧畏已是力不能支,那名黑衣蒙面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扬手中的长剑,如鬼魅般一闪身,便已纵到了季幕晚的身后,出手凌厉地攻向了季幕晚的背心。
“滚开!”眼瞅着就要将萧畏这个大敌灭杀在爪下,却被那蒙面人出剑干扰,季幕晚自是气恼万分,可气归气,他却不敢对蒙面人的剑招视而不见,毕竟那人也有着二品的身手,断不容季幕晚轻忽的,奈之余,只得收回对萧畏的重重攻势,一爪撩向背后刺杀而来的长剑,劲道狠戾,试图尽快『逼』退那名黑衣人,而另一只虎爪却依旧不停地向萧畏继续施压,以图将萧畏困在其中。
那名黑衣门面人的内力修为不过是二品而已,比起季幕晚来说,着实差了不少,在季幕晚看来,一爪攻出,那名蒙面人只能是退避,断没有跟自己硬拼的道理,否则的话,必定要伤在自己的爪下,然则道理归道理,事实却不是这般,面对着攻杀过来的一爪,那名黑衣蒙面人竟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手中的长剑猛地向前一探,一道剑芒勃然而出,竟硬生生地与季幕晚的虎爪撞在了一起,爆出“轰”地一声巨响,那名黑衣蒙面人固然是被震得向后倒飞不已,可季幕晚同样没能讨的了好,魁梧的身形竟因此被震得『乱』颤不已,正攻击萧畏的爪法登时便为之一『乱』。
好机会!萧畏原本正在爪下苦苦挣扎,这一见季幕晚爪法失衡,登时压力为之一松,再一看季幕晚身形不稳,哪肯放过这等破敌的良机,长啸了一声,手中的软剑一扬,已是抖得笔直,如虹般向季幕晚的胸膛攒刺了过去,强烈的呼啸声中,本已黯淡光的剑芒再次放出了耀眼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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