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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手扶城墙,张大眼睛紧盯着老道,另一手还拉着看热闹看得高兴不断向垛口上探身子的刘通,防止他掉出城外。
他以为老道杀掉二人,会夺马拼杀。
谁想,老道双脚在马背一点,纵身扑进奔涌的辽骑军中,人在半空,俯身剑扫鞘打,几只扎来的马槊荡开,又是几骑脖子开裂,跌落战马。
那匹被点的战马则嘶鸣一声,后腿一软,突然趴倒,因强大的前冲惯性滑出几米,惨嘶着起不来,挡住了后面奔腾的战马,顿时跌倒一片。
坚固的铁甲,甚至多层甲护身,对上老道居然完全失去作用。
附近响起辽骑乱纷纷的惊叫怒骂。
到底是精锐,虽挫不怯,老道附近的反而围攻更狠。
老道下落时,闪电一脚踹飞一骑,砸落探槊扎来的另一骑,轻盈落在马背,屈膝弯腰,双手连扫带打,周围又是几骑转瞬落马,即使当时没死也被奔腾的战马转瞬踏为烂尸。
周围铁骑汹涌怒啸,却硬是无人能奈何老道半点,奔腾进攻的节奏还意外被老道玩命似的凶猛杀入群中搅乱了。
即使这只辽军骑术再精,再训练有素,一时也调整不了大队的前进攻击方向。能攻击老道的不过是寥寥几人。
老道虎目如电,继续疯狂嚣张,这次不是腾空扑杀。
他窜到另一匹空马上,象花样滑冰那样屈膝迅猛旋身,又是一记简简单单的横扫千军,却又是四五骑落马,外带剑鞘砸飞几只马槊弯刀。
那匹马的背被老道的脚跟碾得皮开肉绽,惊嘶不断,却被两边的同伴夹着只能继续前奔。
周围的铁骑察觉长长的马槊不利,纷纷改用灵活的弯刀劈砍,却仍然只有被杀的份,还绝大部分仍是脖子中招。
赵岳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在马背上不断辗转跳纵的雄阔身躯,科学的眼光总算看出点明堂来:武艺绝妙是当然,但也是其表。老道最仗以呈威的是非人的力量和似乎超出人类神经反应速度的奇快。
现在看,剑鞘无疑是厚铁的,甚至是钢的,老道执狭窄些的鞘尾,抡动起来如铁板。无人能挡其一击。
巨剑重,长且快。皮室军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其中不缺骁勇之辈,更不缺武艺高强者,但对上老道,无论多么凶猛迅捷,却让人感觉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总是先被老道干掉。砍过去的弯刀也许只离老道一线,可就是没有机会再进那么一点点。
就那么一点点。
老道当真是虎入羊群,就在马背上往来冲杀,挡者披糜。
赵岳以前看到“寸铁在手,万夫不当。片甲遮身,千人难敌”,总认为是夸张形容,以赞冷兵器时代绝世猛将的无敌风采。现在,眼前的老道不正在上演最生动形象的一幕?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
被迅速屠杀掉数十骑,快冲到城墙外四五十米处,辽军总算控制着战马开始分散,迅速整队包围合击。
赵岳被刘通的惊叫声惊醒,一瞅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怕老道久战有失,赶紧喝令:“放箭。”
胡子爹顿时回神,几乎本能地也大吼一声:“杀。”
先响起的却是嘎崩崩嗡嗡的床弩发射声。
弩手早偷偷瞄准好了,以为庄主是对他们下的令,不敢怠慢,立即动了手。
远在千米外,自以为安全的观战铁骑顿时倒霉了,一个呼吸间,百人全部落马。
侥幸没死的还不如当即死掉。多活一刻只是多受痛苦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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