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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诚,你疯了吧?”倪穗岁被只有一只手能用的曹公子带到宴会厅的阳台,门反锁,窗帘拉严,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倪穗岁心里不是不慌,但有底气。这是公共场合,曹诚就算想动她,也不可能在一个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她拿不准的只有一点,就是这货没脑子,冲动起来怕是十头牛也拦不住。
否则怎么会明明吃了教训,却没长记性。
“倪穗岁,落我手里了,害怕了吧?”曹诚冷笑,用左手点烟,“真以为周亦行把你当回事?他废了我右手,那是给他自己脸面,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你说了不算。”倪穗岁撇窗外和四周,这里没有监控,她的手机就在手里,可曹诚盯得紧,她不好打电话。
而且这里信号很差,只有一格。
“今天这儿就咱俩,轮到我说了算的时候了。”曹诚吐出烟雾,朦胧中的一张脸,让倪穗岁想起一个人。
倪瑾山在监狱里的时候,有个看守他的小狱警。
大概刚上岗,很稚嫩,但眼神阴狠,倪穗岁听说,他是个孤儿。
后来那个人给自己通风报信过,但很快就消失在云城,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大概因为这一点好感,倪穗岁突然懂了恻隐之心。
她不会宽恕曹诚,但也没想着真的给他开个瓢——手边有个青花瓷花瓶,开瓢这业务她熟悉得很。
“曹诚啊。”倪穗岁突然语重心长起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呢?我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本来可以不用跟周亦行结仇,但从你拉我进来那一刻开始,你们曹家和周家,势不两立。你有多大能耐,敢惹周亦行?周三公子的名,怕是圈子里都听过吧?”
曹程不接话,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你爸爸曹金山,我爸爸倪瑾山,看在他们都是‘山’字辈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放我出去,我不跟周亦行告状,我们扯平,如何?”
“扯平?”曹诚显然不乐意,他笑里藏刀,一步步逼近倪穗岁。“我一只手不能用了,你说扯平?倪穗岁,你把我想的也太不值钱了点。”
“那你开个价,我给你钱。”倪穗岁仰着脸,目光直白,腰杆倍儿直。
周亦行的女人如果在这样的宴会被人欺负了,以后他在圈里怎么混?
她想通了,今天就算豁出去出手伤人,也不能让曹诚占便宜。
倪穗岁咽口水,“曹公子,你可千万想好,动我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我也认了!”曹诚说着伸手,一把掐住倪穗岁的脖子,她瘦,脖子也细,之前在床上,周亦行也爱这样,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扶着床。她能感觉到一点窒息,但男人分寸掌握得好,绝不会让她出事。
窒息能让人爽,也能让人绝望。
曹诚他是真想掐死她。
倪穗岁学过芭蕾,但没学过武术,多少有点吃亏。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她伸手摸到了青花瓷花瓶,突然间睁大双眼,二话不说朝着曹诚脑袋开始砸!
倪穗岁心里默默道歉,真是对不住了程大公子,你的接风宴被我给毁了。
“哐当”一声。
曹诚一声惨叫抱头蹲在了地上,倪穗岁火速把自己礼服扯开一点,做了一个险些被人占了大便宜的假现场,然后二话不说推门出去,大喊一声“三哥,三哥你在哪儿?!
周亦行闻声而来,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刚打了三个电话,均是无法接通。
如今看见倪穗岁这副模样,脸色从结霜变成了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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