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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当真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相比起儿时伪装的那段日子还要难熬。儿时他至少还有能力反抗,这段日子却让他发现,他是多么的无能无力。
睡觉时,随时可能会冒出一个人来,似乎要收割了他的性命,偏偏又没有,目的竟然只是单纯吓吓他。
吃饭时,随时可能会吃出虫子,或者毒药,恶心死他,又让他饱受毒发的痛苦。
办公时,随时可能被打晕,然后被人脱光了衣服,丢在露天大道上,遭人围观。
休息时,……
反正,他根本无法断定什么时候会有祸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无论他布置多少人,无论他多么的谨慎,最后都会被人得逞,遭到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有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的自暴自弃——自杀。
下一刻,他就会唾弃生出这样软弱想法的自己。
他一直觉得,自杀是弱者的行为,他不愿做那个躲避一切的弱者。
暖暖的汤水喝下胃口,温暖了整个身体。季思缘微微的眯着眼睛,他以前从未觉得,一碗汤就能让人这么的幸福。
明礼浔又给他倒了一碗,季思缘正要喝的时候,忽然透过剔透的汤面看到一个鬼面的倒影。
他汗毛直竖,猛然抬头朝房梁看去,却不见一人。
“殿下?”明礼浔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同样不见一物。
季思缘右手都被汗水浸湿了,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将汤碗移到一旁,表示不想再喝了。
“城内瘟疫还没有得到解决的办法吗?”
“是。”明礼浔应道,“根据调查,这瘟疫是从国公府传出,最大的嫌疑人是朱绛紫,只是此人早已失踪不见,至今没有消息。”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最后和国公府有接触的人是白水珑。”
季思缘说:“你我都知道,瘟疫是太后和人合作而为,白水珑没有理由……”
明礼浔说:“奴才的意思是,也许白水珑早已查到了一切,才将朱绛紫劫走,封闭瘟疫解药的办法,意在报复。”
“……”这个理由的确不是没有可能。
“白水珑,又是白水珑。”季思缘揉着太阳穴。
他之前怎么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对付,还这么的麻烦。
一旦招惹了她,就惹得一身腥,洗都洗不干净。
“殿下……这瘟疫传染性很强,如果这么放任不管的话……”明礼浔为难道。
季思缘皱眉说:“将沾染了瘟疫的人都抓起来隔离,之后怎么做,你该明白。”
“……是。”用火将那些人活活烧死。
明礼浔垂下眼睛,心想……这真是造孽啊。
这时候,远洋之上一艘海船缓缓的行驶着,在船上装着一个个大箱子。
甲板上,一名穿着紧身衣,戴着个圆帽的精瘦老人坐在木棍上,瞧着二郎腿儿,笑着一脸的贼样,“哈哈哈,我跟你们说啊,我就这么……这么,嗖嗖嗖的就进去了皇宫,然后就用这个,轻易将国库打开……”
在老人周围或站着或蹲着几个年轻人,一脸兴趣的看着老人。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老人深色更加的得意,大声宣扬自己的战绩,“那西陵国库,真他妈的……穷啊!连我们南云城城主府库房都不如,老子我看不上眼的丢到地上就摔……”
一个少年轻哼,“什么我们南云城,您老还不是我们南云城的人呢,居住证还没呢!”
“呸呸呸,怎么说话的!”老人得意洋洋的说,“城主小儿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干好了这一票,就给老子居住证和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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