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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崭新的开始五（第2页）

“是，是……”王三连忙点头称是，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王三离开之后，蛮人首领依旧坐在竹屋中一动不动。等到王三远远离开，已经听不见竹屋中的声音之后，蛮人首领才压低声音喊道：“人已经走远了，出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竹屋右侧，通往后院的夹道中走出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雷衡。

其实，从鲁阳出发前往房陵时，雷衡便听从戏忠的建议，分派暗影卫四处收集张放还有房陵各县情报，甚至还派出小麻雀四处探查了房陵境内的地形以及各处山寨。

直到探听消息的人（小麻雀）回来禀报，雷衡才不得不开始未雨绸缪，有了到蛮人山寨一行。

就在雷衡抵达山寨不久，果不其然，张放的人便抵达了蛮人山寨，让蛮人首领提前率领蛮人攻打房陵县城，想借此机会让雷衡英勇牺牲，为国捐躯。

雷衡走出来，一撩衣袍坐下，目光平视着眼前的蛮人首领。

这个蛮人首领一张憨憨的面庞，黑黝黝的眸子中透出清澈无暇的感觉，但是这样一个憨厚的人，却不是长得似面相一般憨厚，而是狡诈如狐，手段高明，雷衡心中收起了对蛮人首领的轻视，端正了心态。

“校尉大人，您也听见张放给出的条件了吧。”蛮人首领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五千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一千柄钢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相比于校尉大人空手套白狼的条件，张放可比您有诚意多了。”

雷衡闻言，摇了摇头道：“首领错了，我相信我比张放更有诚意。”

蛮人首领注视着雷衡的眼睛，问道：“此言何解？”

雷衡笑道：“首领与张放交易，无疑是与虎谋皮，只要张放除掉了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蛮校尉，便会将矛头转向首领，攻打首领，剿杀蛮人一族，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话刚刚说到一半，蛮人首领打断道：“不可能，张放还得留着我“养寇为患”，借机招募私兵，勒索富户。再说，若是我死了，谁为他干哪些不干净的事……”

雷衡说道：“首领也是聪慧之人，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不可能，是因为首领还没有威胁到张放的利益罢了。可是首领这次张口就要五千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一千柄钢刀，那下一次，下下一次……首领的胃口越来越大，麾下的实力越来越强，到时候张放也会惧怕首领。张放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首领增强实力的，因为张放不需要，也不放心，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独霸房陵的蛮人山寨存在的。”

“与其要一个不听话的人，还不如要一只听话的狗。蛮人中，不止首领一个人能够担任蛮人首领，没有了你，其他蛮人也得继续生活下去。”

“张放只要除掉了首领，蛮人便再也无法对张放构成威胁。相反，蛮人还会被张放把持住，再没有人能够影响到张放……”

听完雷衡之言，蛮人首领神色凝重，脸上的憨厚模样也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老于世故，精明果断的模样。

雷衡见此，知道刚才的话说到蛮人首领的心坎中去了。只要再添上一把火，事情就差不多了。不等蛮人首领反应过来，继续说道：“首领，刚才的一席话只是蛮人目前的发展状况，凭借张放接济粮食、铠甲、钢刀，固然能短时期内解决蛮人的问题，然而钢刀会破损，粮食会耗尽，铠甲会腐烂……这些都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或许蛮人能够在一段时间内强盛起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想要自强，唯有自足自立。”

“想要自立，唯有走出山林。”

“走出这片山林，才是蛮人的唯一出路。”

“我提出的条件是真真正正为蛮人一族考虑的，只要首领肯帮我杀死张放，我尽收房陵之后，房陵县将作为蛮人一族的自治地区，使得蛮人能够有田耕种，有衣穿，有饭吃，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蛮人茹毛饮血的问题，这才是长久之道。”雷衡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蛮人首领听了之后，说道：“蛮人一族，居住在山林中，虽然生活艰苦，但无拘无束。若是成为你麾下的百姓，岂不是处处被你约束，处处被你差遣。”

雷衡心道，终于动心了，动心了就好。接着笑道：“首领想多了，我最开始和首领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蛮人居住的地方施行民族自治，由蛮人领导，由蛮人做主，风俗、习惯全部不用改变，甚至可以由首领一族世袭房陵长。但有两条，第一，由我驻军。当然，蛮人子弟也可参军，为我征战，杀敌一人我另给10钱赏金。第二，税赋徭役。当然，蛮人地区一律执行‘五十税一’，并可‘以钱抵役’，我保证永不加赋！”

不得不说，雷衡的条件打动了蛮人首领。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不得不为子孙后代考虑。

或许得到了张放的兵器、铠甲、粮食，蛮人能够强盛一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走出山林，才是真正的王道。

蛮人首领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好，我答应你，愿意帮助你击杀张放。”

雷衡闻言，淡淡一笑，这已经是意料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