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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听见有人回应少年还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盯着祁摇枝的脸。
只可惜那白纱的斗笠遮得严实,只能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看见一点,倒是勾得少年更加好奇了。
谢秋光原本还烦躁且隐忍地看着那江海中的鱼儿摆尾。
在听见祁摇枝的声音的时候转了过来,眼睛亮了亮,欣喜地唤了一声哥哥,便朝他走过来。
一阵风吹过来,那白纱层叠漾开,微微露出青年白皙恬静的面容。
那黄衣少年怔了一下,瞳孔放大,像是吃了一惊。
祁摇枝被那少年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按了按自己的斗笠,温声对那少年道:“天色已晚,我们先行一步了。”
言罢,就引着谢秋光一同准备离开。
那少年却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黄衣少年的声音清脆:“你们要去苍北山?我叫桂子默,玄音派的。你们是兄弟吗?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祁摇枝没听说过玄音派,或许是近几年来新起的仙门也说不准。
但是桂子默一连串的问题像是炮仗似得砸来,好像也并不是要求他句句都有回答的样子。
谢秋光刚才将桂子默看着祁摇枝怔愣的神情收进了眼底,心中本就不悦,现在更是添了几分烦躁。
他掀起眼睫,冷冷道:“与你何干?”
祁摇枝怔了下,望着谢秋光的眉眼。
夕阳明澈的金光落在谢秋光脸上,他的身后是无边无际的海面和云空,就算有那面具的遮掩,也实在是美丽得令人心惊。
谢秋光和曲雾楼,是长得完全不一样的漂亮。
行为处事,也是十分的不同。
若是曲雾楼,此时是不会说话的。
只会脸绷得紧紧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等祁摇枝同人说完话。曲雾楼心中就算是不快,也很难从外表上看出来的。
与其说曲雾楼生气和不生气都是一个样,不如说曲雾楼不太高兴的时候是常态。
谢秋光和曲雾楼明明是很不一样的。祁摇枝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谢秋光好像越来越像曲雾楼了。
不知道何时起,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一日日长成参天巨树,遮天蔽日。
已经不是可以自欺欺人,也不是问出口,得到解答便能和好如初的了。
祁摇枝收回了视线,望着那黄衣的少年,温声道:“我们是散修,是要去苍北山寻一个朋友,应当是不同路的。”
那时候这位叫桂子默的少年说想要和谢秋光结伴同行,他其实也是听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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