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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长梧郡完全凭借官匪勾结的方式发展延续。
虽然不成体统,却是无可奈何。
因为人手不够,容诀放了郡守府的扈从,由他们负责将山匪和犯事的难民羁押去应天府。早在山头被抄时,这群人就已经面如死灰了,全部乖乖落落地听东厂命令行事,以求能够减轻罪责。
容诀从手下手里换了一匹马,殷无秽和他并辔齐驱下山。
少年看着一个个被捆住手垂头丧气,排成队拎出来的一串人,问容诀:“……这些人,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少年总是天真又心软的可爱,容诀有时候都不忍苛责他了,但不得不教育孩子,“他们想要活自是没错,可不该扰乱朝纲秩序,妨碍朝廷运作。若是人人都如此恣意,谁都有一套道理,到时整个国家会如何?”
殷无秽哑然,容诀向来拎的很清楚。
“不过殿下既开口了,咱家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将他们交由应天府全权处置,不必经东厂,下诏狱。”
殷无秽对于这个结果已经很是满意,他重又精神奕奕道:“我曾钻研过大周律,像他们这种情况,不少人只需服一年徒刑,即使是刑罚最重的当家也罪不至死。他们不能再走这样的路了,不过里边不少人武功底子不错,参军没有这些限制,若他们争气,倒不失为一条新的路。”
容诀意外地挑了挑眉,不想殷无秽竟真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见少年平时没少钻研学习。
“可以。”
殷无秽得了他首肯,迫不及待掉转马头回去再和那群山匪交涉。
容诀淡淡收回目光,虽然是个选择,却没什么必要。即使去参军,这群人也免不得面临新的生存问题,甚至在军营中饱受异样眼光和排挤,大多难再堪大用了。
不过看殷无秽此时兴致勃勃的样子……罢了。
处理好所有的匪寇难民,天也将黑,连片的乌云笼在半山腰,遮天蔽日,瞧着竟像是要下瓢泼大雨的架势,容诀不想山里气候变化这样快。
殷无秽刚从后面回来,雨丝就飘了下来。
打在容诀脸上,让他本就素白的肤色显得更加苍白,面无血色。他们此行没预料到会忽然下雨,殷无秽从身上摸出一块干燥温暖的帕子递给容诀,“阿诀,这雨越来越大了,我记得来时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先过去避避。”
容诀也是这个想法。
离下山还有段路程,容诀叫了几个属下折返山寨取些蓑衣渔帽回来,等雨小些再下山,他和余下的人先行避雨。
到了山洞,容诀用帕子擦干脸上的雨水,披风基本全湿了,里头的圆领锦袍也潮了,在这样急剧降温的傍晚湿冷地难受。
殷无秽衣服比他湿的还多,不过少年火气大,体质又结实,其他下属忙着安顿山匪和难民,殷无秽去拾了些柴禾来点了一捧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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