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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把那枚铜钱合在爪中,依次拜过东南西北四面神佛,再以一面向上平放到谭夫子掌心中。
许念没想到的是——张员外的灵魂虽然已经离开鸳鸯,却把占卜之术留下了。
“许郎打算去临安做什么?”谭夫子的腰不太好,抱了一会儿就把鸳鸯放到地上,拄起拐杖,“我是想知道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许念道:“说来也巧,小生是开貍奴馆的。”
谭夫子眼中一亮:“那正好了,我正愁书院里没有猫窝,不如你就把鸳鸯带走吧。”
许念笑了笑:“只是……来的仓促,不及准备聘礼。”
谭夫子道:“依我看,你把那首词安安分分写完就是最好的聘礼。”
鸳鸯抬起头,喵呜喵呜的,看着许念的眼神充满好奇。
许念应好,蹲身抱起鸳鸯。
二人在谈笑间回到水烟轩。
素纸墨迹未干,两旁却围满了书院里的学生。
学生们听说一向严厉的夫子竟在这位借墨郎君的劝说之下一展笑颜,纷纷丢下书本涌到水烟轩看热闹。
谭夫子见此,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破口大骂,而是鼓励学生们即兴评点词句。
一时满堂欢颜。
许念三度起笔,以书香为聘礼,为春昼书院添了一段佳话。
《行香子·小案几许》
兰舟共泛,青山相看。
沐东风,借墨观澜。
凭栏远望,汴淮之畔。
有万物生,貍奴跃,良人伴。
岁月不还,亦莫萧然。
长空湛,心已不烦。
雨落南岸,鸳鸯灵现。
愿月将满,风终暖,与君盼。
*
抵达泗州的第三日,许念肩背竹篓手提行李,带着小石头回到渡口与其余人会合。
一艘形制圆短如三间大屋的帆船停泊在栈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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