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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雾一路从小区门口奔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通红:“汤姨,我姐呢。”
汤姨跟在后面:“在房里呢。”
李雾怔了怔:“她怎么样了?”
汤姨奇怪:“不太好,你怎么才来看她呢。”
李雾一听,大脑嗡嗡的,进屋后就往楼梯上冲,阿姨赶紧喊住他:“她这阵都住一楼,不方便爬上爬下。”
李雾又掉头回来,急得满头是汗:“哪儿啊!”
阿姨被他凶得很是莫名,指了个房门。
那是间客房,李雾过年就住在的同一间。
李雾忙跑过去,可到门前人又顿住,手背靠向门板又垂回去,几番攥拳,就是不敢敲。
阿姨见状:“你敲门啊,我估计她这会没休息呢。”
李雾让开点位置:“汤姨你帮我敲吧。”
汤姨不解,还是过去叩了两下门,起先轻轻的,里头没动静,后来她放力拍了两下,房内人终于开口:“谁啊。”
岑矜声音恹恹的,李雾心都揪紧了。
汤姨说:“矜矜,你资助的那个学生过来看你了。”
门内再无动静,片晌,有了回音,明显比之前更加有力:“我要睡觉,你让他走吧。”
汤姨看李雾大汗淋漓赶来,又神色焦切,刚要再帮问两声,身侧少年已经直接扳下把手,步入房内。
汤姨g一声,门再次阖拢,也堵住了她的问询,她只能返回厨房接着备菜。
岑矜哪能料到李雾现在胆子大成这样,不经允许就破门强闯,整个人愕在原处。
房内窗帘半敞着,女人靠坐在床上,只穿着睡裙。她泡在光里,面孔素净,也比以往苍白羸弱。
她手搭着一本浅灰封面的书,书反摊于腿面,而裙摆往下部分的一条小腿,石膏部位全无遮挡,完完全全暴露在外面。
李雾一动未动,也动不了,他盯着那处,心抽痛到无法呼吸,难以迈步。
下一刻,女人注意到他在看哪,脸瞬时烧得通红,哗啦将书摔到床下:“我让你进来了?”
李雾没说话,视线回到她激动的脸上,眉压着眼,目光如锐器。
岑矜行动不便,被他直勾勾盯着,好像被猎夹控住后肢的惊兔,六神无主起来。她只能戒备地僵起上身,指门:“出去。”
李雾恍若未闻,一步步走向她。
岑矜心狂跳不止:“你听不见我说话?”
而李雾已经停在她床边,岑矜坐着,少年的身形因而显得更为高峻,冲她密不透风地网了过来,似有重量。
他还是不说话,只躬下身捡起地上的书,抚平纸页,合拢后放回她枕畔。
岑矜无能为力,又拿起来丢他。李雾似没有痛觉,还是捡。三次下来,岑矜情绪溃败,眼圈红透:“到底想干嘛?”
“来看我笑话吗?”
反正现下已足够狼狈,岑矜不介意让自己更加难看:“看我现在这样制不了你了是吧,终于找到可乘之机了?我是永远好不了还是说家里没别人?你要这么嚣张,跑来我面前示威?”
李雾一声不吭地挨骂,她的虚张声势让他心如刀割,只能转头抽出床头的纸巾给她。
岑矜微怔,伸手接过去,按掉眼尾泪渍。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捉到把柄那般,眯起嫣红的眼,昂头审视他:“这次我可一个字都没说,你就屁颠颠跑过来了,赶都赶不走,你脸不疼吗?”
李雾终于启唇,淡淡的:“疼啊。”
可这点疼算什么呢,见不到她的日子,他胸口都要绞死了。他认命地在她床边蹲下,如臣服,如乞怜,如胁压,如诱哄:“姐姐,我不走了,让我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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