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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进挂好包,就去厨房倒水,她这会口干舌燥到极点。
端了两杯凉白开回来,见李雾还站那,她忙示意:“坐啊。”
李雾应了一声,坐回通常属于自己的那张藤编椅。
岑矜把水递给他,也绕去一旁沙发。
岑矜连抿两口水,才将心头的激躁滤淡了些,她重新望向李雾,发现少年正握着杯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她耳朵尖不由自主地烫了,决定将话讲清楚:“刚刚……”
李雾发出一个低低的鼻音:“嗯。”
啊――岑矜冥思苦想,不知道要用什么开场白才合适,她措辞功能失灵,干脆破罐破摔:“我们谈恋爱吧。”
李雾的眼睛像陡燃的明火,灼灼地亮了起来。
“亲都亲了。”岑矜急速地说道,又开始喝水。
少年面孔黯然一度,把杯子搁回茶几:“只是因为亲了么。”
岑矜心叹一息,神色温文:“不是,是因为我想试试。谈谈看吧,李雾,从离婚到现在,除了你没有其他任何异性能给我很确切很强烈的感觉了,去年夏天的时候其实还没这么明显,但这一年间慢慢地加深了,今天看你走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很难过,也很懊悔,又有种抽空与虚脱,我不该对你说那些的,是我没有尊崇自己的内心。”
她微微仰脸,不想让眼里那些潮湿的脆弱过于直观,被这个比她小这么多的男孩察觉,那样会很丢脸:“可能因为我经历过一次不圆满的婚姻吧,所以在感情方面也比较怯懦,对自己、对对方都容易失去信心,总下意识地想用一种推开的方式去考验跟证明我需要的那种感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就有点无法控制住自己。”
“幸好你回来了,”岑矜呵气,似心有余悸:“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一年来我们之间好像埋了个定时炸弹,必须要一个人主动去踩,不然会一直如履薄冰。既然你已经主动了,我也不想违背自己。”
她重新正视他,唇角撑出一个顽强亦格外美丽的弯弧:“所以,你想再跟我相处看看吗,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和身份。”
李雾怔然,定定看她好几秒,一字不语。而后起身径直走了过来,俯身像是要再次吻她。
岑矜推了下他前襟,立马被捉住双手,他不再动了,就紧攥着,逆光的眼是那样深情、剔亮,打动人心。
岑矜被他这样盯着,钳制着,神思沸烫起来,但她又不想让他轻而易举得逞,就说:“亲不够啊你,我一点都不想亲了。”
“那可以抱吗?”李雾问,一脸的期待与真诚。
这个愣头青,岑矜窃笑一下,扬脸质问:“你这样抓着不放我怎么有手抱你呢?”
李雾立马松开。
他们一站一坐,角度并不适合拥抱,所以一下子僵持住了,无从下手。
岑矜决定先发制人,她双臂微张,刚要起身扑送过去,李雾胳膊已穿过她腋下,将她腾空托抱起来。
“哇哦~”她终于能理直气壮地惊叫出来,并圈住这个少年的脖子,夹住他的腰,做一切热恋中的女生该做的动作。
李雾毫不费劲地掂高她,小声咕哝:“一年没抱你了。”
这一年间,他是如此想念她,在大脑里模拟了千万遍。
岑矜鼻头酸胀,抬眸看他。他们的脸近在咫尺,静静凝视着对方,好似在重新验证身份,刷掉过去的那些固有认知。
岑矜不由自主审视起自己的小男朋友:他饱满的额,锋利的眉,浓黑的眼,扑闪的睫,直峭的鼻梁,干净的皮肤,还有形态清晰的唇。
他好好看啊。
一直都这么好看的吗?
这个好看的小男孩喜欢了她快三年?她中了什么头奖运气这么好的吗?
岑矜满心满眼地开出了花儿,喜悦到忍不住去他唇上狠啄一下,好像要给他隆重盖上专属自己的章戳,从此据为己有,外人不得垂涎。
李雾本就被她端详得耳根红透,此刻更是羞喜交加,唇畔浮出明显的涡:“你不是不想亲了?”
“临时反悔了不行吗,”岑矜目不转睛,不知是由衷赞叹,还是戏谑逗弄:“这个角度看你好好看,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这么帅,又这么可爱,多亲几下弥补之前的自己有问题吗?”
李雾被夸得身心躁动,如她所愿,骤然去吻她嘴唇,偷袭完又别开头,任由眼角出卖自己的笑意,瞳孔亮晶晶,睫毛密又长。
岑矜被他这些小动作,小神态萌化,心软透了,成了一朵香甜绵糊的熔岩面包。
她的手改搭他肩膀,放大间隙,跟着歪头,去找他偷乐的正脸。
李雾不自在起来,从耳朵红到脖子,又转脸去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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