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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滚,本王杀了你!”
魏千珩睁开眼睛狠狠盯着长歌,将她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终是连忙退出耳房了……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天光露白,魏千珩终于从浴桶里出来,疲累至极往卧房走。
走到门口,他脚步滞住,眸光落在靠在门口睡着的小黑奴身上。
淡淡的晨曦里,小黑奴像只小猫一样蜷在门槛边,睡着特别安详,手里还捧着他的衣物。
魏千珩拿脚尖轻轻踢了踢他,长歌一下了醒了过来,怔懵的睁开睡眼呆呆看着面前魏千珩,下一刻欢喜的跳起来,咧嘴笑道:“殿下,小的给你卧房里烧上炭火了,被窝里也捂了汤婆子,暖暖的,殿下快喝下姜汤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长歌知道他身上的热情褪却后,剩下的就是冷了,所以早早就在卧房里备好一切,连姜汤都焐在了火炉上,就等他出来给他喝下驱除身上的寒意。
魏千珩疲惫到什么都不想说,嗓子也嘶哑得难受,依言让她服侍自己穿好衣物,去到炭盆边坐下,长歌从火炉上端下姜汤,习惯性的拿了勺子要吹凉喂他,却蓦然想到之前他拒绝叶玉箐喂食的情形来,又不觉缩回了手,将碗递到他面前,迟疑道:“殿下……”
可魏千珩紧了紧身上的绒毯,半点要伸手接碗的意思都没有。
长歌会意一笑,像之前喂药一样,将姜汤喂他喝下。
“欠你的那一个恩赐,还作数的……你还可以向本王讨要。”
喝完姜汤后,魏千珩上床睡觉去了,长歌替他盖被子时,他突然出声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长歌怔了怔,好半天才恍悟过他话里的意思,嗫嚅道:“殿下言重了,那日在天牢殿下救下小的一命,为此还挨了陛下的怒火……这样的恩赐,却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殿下不再欠小的什么了……”
魏千珩淡淡道:“那日就算你不开口相求,本王也打算那么做,所以那一次算不得。你好好想一想,想要什么,统统可以向本王要……”
“另外告诉白夜,晚上去铭楼吃饭。”
说罢,他就瞌上眸子睡了过去……
长歌掩好房门出来,正要回房歇息一下,白夜赶过来了,看着她满面疲容,感激道:“昨晚辛苦你了,殿下一切可好?”
长歌点点头,问他:“紫榆院那边如何了?”
白夜冷下脸不悦道:“估计是贵妃娘娘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叶府就来人了,说是王妃母亲病了,让她回家探疾,天不亮就在粟姑姑的陪同下一起回叶府去了。”
哪有病得这么巧的,不过是叶家知道了魏千珩动了怒,怕叶玉箐呆在王府里两人碰面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也是担心叶玉箐心里委屈想不开,找借口将她接回娘家去了。
长歌叹息一声:“如此也好,让两人都冷静冷静,殿下大病刚好,也不宜再生气动怒。”
说罢,将魏千珩交待去铭楼吃饭的事同白夜说了。
白夜立马高兴起来,搓着手道:“我原以为殿下会有好几日的不愉,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事了……我今早还在想,要不要让姜夫人出来陪陪殿下呢。”
以前,每次魏千珩心情烦闷,都是姜元儿同殿下聊以前的旧事,让魏千珩开怀。
听他提起姜元儿,长歌却是想到了昨晚粟姑姑悄悄去见她的事,迟疑了一下,终是将心里的猜测问了出来。
她问白夜:“昨晚听王妃提起孩子的事,我心里也好奇?”
白夜:“什么?”
长歌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殿下成亲这么多年,府里就没有一个女眷怀过孩子吗——那个……那个前王妃长歌也没有给殿下留下子嗣吗?”
五年前,她在被休出王府后不久,发现自己怀了魏千珩的孩子。
那时,她无处可处,一边是鹞女丹鹦的追杀,一边是公子的找寻,可不论如何,只要她回到鹞子楼,依着公子对魏千珩的仇恨,他必定不会放过她肚子的孩子。
天下之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只得重回燕王府,希望魏千珩能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让她能回到王府,那怕只是当一个下贱的下人,只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容身之地就好……
可是,她带着灵儿悄悄回王府求见魏千珩,等来的却是一碗穿肠毒药。
然而到了今日,她却怀疑,魏千珩或许从不知道当年她怀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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