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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房子大多是青砖黑瓦,墙壁则用泥土砌成。
归一村整体水平看上去与七八十年代的乡下差不多,不见一点儿现代科技的影子,连门都是木头做的。
“煤球,你在门口等我会儿。”夏灵泽叮嘱了一声,推开自己家木门,走了进去。
熊诡感受着从屋子里溢散出的来自大诡的恐怖威压,别说夏灵泽不让它动,就是让它动它也动不起来。
——诡与诡之间等级明确,强大的诡对弱小的诡天然有种压迫感。
“爸,妈,我回来啦。”夏灵泽喊道。
炕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妇女,听见动静,她转头看向门口,眼睛空洞无神,眼球表面附着(zhuo)着一层灰浊,眼底无法凝聚任何清晰的图像。。。。。。显然,她是个瞎子。
女人下意识站起来,夏灵泽见状快步走到她面前,轻柔地搀着女人重新坐下。
“妈,别动,小心磕着,我去给你接水。”说完,夏灵泽拿起桌上的杯子,到房间角落的大缸前,掀开盖子,用挂在一旁的葫芦瓢舀水,以防打撒,只盛了一半,端着水杯回到女人身边,把水杯放到女人手里。
女人默了默,把水喝完。
接过空水杯放回桌上,夏灵泽在女人身边坐下,问:“妈,爸怎么不在,去哪了?”
“秦锦婳出嫁日将临,你父亲给她做镜台去了。”
夏爸爸是个木匠,手艺很好,一般村里人要做什么东西都会找他。
镜台,古时候的叫法,现在叫梳妆台。
夏妈妈说话总是文绉绉的,仿佛从古代穿越来的大小姐,长的也玉软花柔,身姿娉婷袅娜,举止娴雅,总之哪哪都不像农村妇女,特别是归一村还很穷,这样的地方正常情况断不可能养得出这般气质的人。
“秦姐的丈夫是哪儿的人啊?”夏灵泽好奇的问道。
“外面的。”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夏妈妈语气平淡的道:“秦锦婳和她那未婚夫早早就订了婚,这回不过是完婚。”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秦锦婳大夏灵泽五岁,在夏灵泽印象里是个内向腼腆的人,不喜欢说话,但是爱笑。他们平时的确很少一起玩——秦锦婳性子文静,和从小就上蹿下跳热爱爬树跳河的夏·皮猴·灵泽实在凑不到一起——但订婚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没听说过,很不合理。
“这种事哪好四处宣传,订婚毕竟不是结婚。”
理是这个理,但果然有种被小伙伴忽视的沮丧。夏灵泽小小失落了一下,很快恢复精神,起身解开丢到地上的蛇皮袋的封口,从里面拿出一包塑料袋,里面装着叠好的衣服。
“妈,我从佘姐那儿给你换了件裙子。”
女人应该看不见,但她的视线确实精准的落在少年手上。愣了愣。
“佘姐、就是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姐姐,她说现在流行纯欲风,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觉得衣服还不错,很好看。。。。。。”
话未说完,头上蓦然一沉,是母亲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妈?”夏灵泽顿了顿,疑惑的喊道。
“谢谢。”女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驱散了眉眼间那股总是挥之不去的郁气。
和爱笑的秦锦婳不同,夏妈妈两弯烟眉似蹙非蹙,一双含情目似喜非喜1,好像总是忧愁着什么。
夏灵泽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女人看着少年鼻尖害羞的一抹红,又垂眸望向他放在腿上的塑料袋,心情复杂。
她并非夏灵泽的生母,夏灵泽口中的父亲和她也只是表面夫妻关系,且,对方也并非夏灵泽的生父,更不姓夏。
——准确来说,夏灵泽是它们捡到的,那时的夏灵泽看起来刚满月,浑身赤裸,不知怎么出现在诡域里。
成年人尚且九死一生,何况没有自主能力的婴儿。
不出意外夏灵泽会被吃掉,但所有接近夏灵泽的诡都莫名恢复了理智。
越强大的诡越狂暴,越不清醒,越嗜杀。
被诡称为禁区的诡域徘徊着的是一群用人类的评级来说,全是3s的大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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