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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漠瞧着一个个从自己病床前走过的所谓家属,他们的眼里很明显的带着哀伤,好像还闪烁着泪花。
等等,自己不就是断了一条腿吗?医生不是说休养两三个月就能继续生龙活虎的想干啥干啥吗?
为什么他们却是一脸给自己送葬的哀悼表情?
炎漠心里不可抑制的滋生一种不祥预感,难道是自己查出了什么隐疾,但医生却隐瞒了自己?
他不安的拽了拽被单,神色凝重的看着身前一个个沉默不语的家人们。
炎珺叹口气,率先打破了病房的沉默,她道,“果然啊,报应,报应。”
沈一天惋惜的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好像特别难受,如鲠在喉的难以启齿什么话。
炎珺抽了抽鼻子,“老爷我死后怎么去见我的父母啊。”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们大家的错。”沈一天声音有些沉闷,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炎漠瞪直了两只眼,他越发觉得他们有什么天大的事瞒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
炎珺单手掩鼻,眼中含泪,“你别急,有话咱们慢慢说,你别动,腿上还打着石膏啊。”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炎漠问的小心翼翼。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炎珺略显心虚的准备转移这个话题。
炎漠抓住自家亲姐的手,“姐,你为什么哭了?”
炎珺笑了笑,“姐什么时候哭了?我这不是笑吗?瞧我笑的多好看,跟朵花儿似的。”
“姐你笑的就跟死了弟一样。”
话音一落,炎珺面色一沉,一拳头砸在他的脑门上,“没见过自己诅咒自己死的人。”
炎漠嘴角抽了抽,“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炎珺坐在床边,“什么实情?”
炎漠酝酿了一番情绪,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常,很镇定,他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炎珺神色一凛,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你别乱猜想,什么生病还是不生病的,你只是伤了腿,没什么了不起的。”
炎漠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疑,他双目来回的在炎珺和沈一天身上游离,恍若身体里聚集的疼痛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咬紧牙关,浑身止不住的抽搐着。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炎珺急忙压住他颤抖着的身体,“炎漠你怎么了?”
“是不是麻药过了?”沈一天询问着,他看了看时间,的确是过了麻药的时间了。
炎珺皱了皱眉,“炎漠你忍着点,断腿之后是有点痛,咱们是军人,熬过去就好了。”
炎漠紧紧的闭上双眼,他的双手拽着床单,因为疼痛,他用力一扯,床单硬生生的被他撕开了一大片。
“要不要用一点药?”炎珺问着。
沈一天摇头,“我们是军人不能产生耐药性,我相信他能熬过去的,痛是痛了点,应该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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