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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锦在马车上也没个消停,不断地掀开帘子去回头瞧向了倚湖居内,生怕自己一个没瞧见,沈瑞便因着那张嘴被虐杀在楼内。
等了半晌,才瞧见江寻鹤半拢着人出来,萧明锦看着歪头倚靠在江寻鹤身上的人,心中一惊,生怕这么一会儿功夫,便不是个活人了。
直到他的目光在沈瑞身上快速地找寻了一圈,没找出什么血渍作为例证,才算是勉强安下心来。
“江太傅,这……”
还不待他的话说完,便被江寻鹤打断了,后者微蹙着眉,神色清冷道:“外面多有人窥视,殿下还是回到车内吧。”
萧明锦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是刚做错了事,责罚还不曾落到身上,心虚得厉害,于是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放下帘子,坐回到马车里。
左右一会儿表哥也是要上车的。
但萧明锦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声响,反倒是身下的马车开始晃悠悠地动了起来,他连忙起身要去掀前面的帘子,却被清泽的话止住了动作。
“殿下稍安勿躁,沈公子现下醉酒,只怕是无法进宫的,我家大人已经送他回府了。”
萧明锦的动作才行进至一半,便被强行摁了回去,即便清泽说得的确有些道理,却因为仍然叫他生出些自怜自哀的意思来。
主犯借着点手段成功逃脱,剩下他这么个被坑骗的独自进宫受罚,这根本就是阴谋吧!
沈瑞在中都的名声坏得厉害,实实在在地做了世家子弟许多年的反例,从前哪一个说到萧明锦跟前,他还颇为诚恳地逐字逐句反驳回去,眼下却将那传了许久的浑话信了个大半。
小太子涉世未深,头一遭向外探出一点触须,就被骗得一干二净,现下还要自己回宫里去经受水深火热的责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辆马车里,他那害人不浅的表哥,较于他要水深火热得多。
——
沈瑞吃醉了酒,脑子里发昏,这会儿更是连眼皮儿也懒得抬一下,揽在他身上的手掌撤去后,他便自顾自地往身底下的软枕上倚靠。
不知什么东西硌在他腰上,他皱着眉将手伸到腰后摸索了半天,只摸出大约是张上了卷轴的布帛,没个顾忌地扬手便丢了出去。
江寻鹤抬手接住了险些飞出马车的圣旨,看着软枕上脸侧脖颈一并泛着红的小酒鬼,看他醉了酒也不忘嚣张跋扈的本心,片刻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沈瑞神思昏沉,各种前世梦境的琐碎的片段一齐翻涌上来,挨个儿在他脑子里换着花样地折腾。
他皱起眉,抬手将领子扯得散了些,露出脖颈下一小片白嫩的皮肉,方才被拢起的发丝也随着他胡乱的动作散了下来。
江寻鹤将人半扶了起来,随后倒了杯清茶凑到沈瑞的唇边,轻声道:“沈公子且喝口茶润一润吧。”
沈瑞听到熟悉的声音便睁开眼瞧过去,神情认真地分辨着,似乎想瞧瞧眼前人手里的这杯茶能不能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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