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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军中的主帐都设在最中,偏傅应绝特立独行。
他的主帐要在最前,作为连营的先盾坐落在暴露显眼处。
一如他这个人,锋利又无羁。
几人前前后后进去,都是高高大大的铁血男子,却神色如常地排排落座在绑了粉带子缠着金蝶结的椅子上。
“去玩一会儿。”傅应绝将小孩儿放在地上。
“好嗷!”
傅锦梨点头,哒哒哒就跑到了自己的小窝里。
主帐宽阔的空间被分割成两个风格迥异的天地,一边方是方,长是长,一板一眼又十分简陋地布置了个议事处。
另一边就要奢靡得多,地上扯平坦,铺设了浅色的绒毯,什么金的银的圆的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还有只大嘴龙盖了被子在小狗窝一样的小摇床上呼呼大睡。
傅锦梨跑进去,将小靴子一脱,又看了一眼傅应绝。
傅应绝正将案上的果壳跟甜水杯子收起,又把一张画着个黝黑小人的纸叠好放入一旁的多宝匣子里。
做得十分娴熟又自然,而众将领也是习以为常,似乎是一点都不意外。
也不对,只能说是见得多了,也就不痛不痒,麻木了。
天晓得这位凶名在外又一度没什么耐心的陛下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面面俱到地给收拾小女儿留下的烂摊子时,这几人脸上的表情有多扭曲。
“陛下。”王将军往自己椅子后头一摸,抽出一颗镂空金球。
递给傅应绝,面不改色道,“小皇子的玩具。”
这小球原是傅锦梨的,最后被她送给了弟弟,扯了根绳子一直拴在尾巴上,不知何时落在这儿了。
傅应绝抬起眼来,无奈得很。
可是王将军一张黑脸上板板正正,一点揶揄与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看了好半晌,才颓懒地“啊”了一声,“多谢。”
王将军颔首:“末将该做的。”
看到这里,傅锦梨就没再看了,而是麻溜地滚到小床上,用脑袋将弟弟往里头拱了又拱。
“弟弟乖乖,小梨子姐姐,姐姐睡觉觉一个位置~”
弟弟不会说话,叫她拱得七歪八扭最后挪出个小坑来。
白白胖胖的娃娃立马往坑里一躺,又扯小被子给自己盖好。
小胖手规矩地交握着放在外头,圆溜溜的一双大眼睛无辜又无害地眨动,就这么瞪着帐篷顶。
瞪一会儿,又侧过头去看傅应绝。
只能看见半张脸,有棱有角,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都勾人得很。
咧嘴一笑,小孩儿回过头来就一把将弟弟扯在怀里,奶声奶气教训它,“爹爹好看!弟弟。。。。”
“弟弟丑!梨子姐姐也漂酿,周周哥哥夫子说最最漂亮大大梨子。”
弟弟只会张着大嘴巴,看着又憨又蠢。
小孩儿嘀嘀咕咕一阵,又给自己捶了两巴掌,抱着弟弟张嘴就哄,
“姐姐坏坏了,姐姐坏坏骂人!我自己收拾~”
大嘴弟弟:。。。。。。。
————
傅应绝并不急着归朝,可是京中那些要死不活的闹得厉害不回去不行。
于是他旧计重施,兵分两路。
明面上大军班师回朝,暗地里他带着傅锦梨开溜。
就这么一个法子,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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