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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越荒州面对华鹤归、陆钓雪这两个昆仑的弟子,依旧坚定站在了自己这边,哪怕自己魔修的身份暴露了……
或许,他确实可以诚实一些,多相信他一些。
“我确实是魔修。”何不见开口,“不过成为魔修并不是我自愿的。”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四年前,有一座半城横尸、城中有一口阴井的城市。”
何不见讲了自己被闻玉投入阴井中,又为了求生被迫开始修魔功,再到越荒州天外飞来那一剑杀死了闻玉。
“我真的是为了报恩才想办法接近你的。”
“只是我毕竟是魔修,你又是四大宗的嫡传弟子,我怕你不信我,才做了伪装。”
何不见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越荒州,道:“我也并没有如华鹤归所说为了修行滥杀无辜。”
“我修至金丹所用的众生血是闻玉炼制的,我提升修士大多也是吸的魔修,只有……只有在地坑旁被宫殿内传出的天音影响了时,才吸干了一个散修。”
“我……”
越说何不见眼里的光越暗下去。
他的这番话连他自己都没法说服。
哪怕众生血是闻玉炼的,到底他确确实实是通过众生血才进阶金丹的,他的修为就是建立在半城人的生命之上。
至于只吸魔修、神智不清才杀了一个散修……听上去更像是狡辩了。
“我信。”越荒州平淡而坚定地道,“至于你的修为如何来的,我之前就说过,再重复一遍——”
“那又如何?”
何不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原本五官就偏向俊秀的他,像一只被吓呆住的猫。
“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越荒州将斩渊剑收归入鞘,单手持剑而立。
“在你眼中,我应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发觉同伴是魔修便要与他决裂,但到头来还是要靠这个魔修舍命去寻找修复灵魂的宝物……”
“正气凛然、嫉恶如仇,但又要被拯救?”
越荒州看向何不见的眼中,少有地带上了笑意,他说:“我没有那么正义,也没有那么脆弱。”
越荒州的容貌在遍地英俊的修士间也能算得上顶尖的,他周身气质漠然而冷冽,此时眼中难得的笑意冲击得何不见目眩神迷。
“我以为正道修士都是与魔修不两立的……”
“别的正道修士可能是,但我不是。”
越荒州收敛起眼中的笑意,转身面向湖面,重新恢复了日常冷漠的样子。
“在拜入太无宗之前,我十三岁,所在越地大旱三年、又遭寒灾,死者相枕籍,万人坑不知挖了几个。”
“起先仍有野兽群起食尸或食人,后野兽也被众人分食殆尽。”
“及至后来,有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食。”
“那时我躲在山中,以蓬草、树皮及小兽为食,至后来山穷水尽,也曾想以自身为饵,钓一人上钩食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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