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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恒睁大了双眼看着沈流萤穿透他胸膛的左手,那双前一刻还道义凛然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身体里有六颗妖元,最年轻的,也有两百年的力量,怎么可能……对这眼前女子的动作毫无还击之力……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只见沈流萤将穿透无恒道人心房的左手毫不犹豫地收了回来,无恒当然双眼暴突,往后倒退一步,就这么睁大着双眼,断了气。
死,不瞑目。
那两名灰衣小道士面上尽是惊骇,再没有了方才那欺人的仗势,反是害怕得瘫软在地,惊叫着:“妖……妖女!”
倒是那白衣元真尚能冷静,只见他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指向沈流萤,沉声道:“何方妖人!?”
“呵……”沈流萤轻轻一笑,妖人?
面对元真的长剑,沈流萤不惊不慌,因为此刻的她,根本就不将这样的一柄剑放在眼里,她只是慢慢地抬起眼睑,看向元真。
不过是很寻常的一眼,却见元真的身子陡然一颤,紧接着,他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沈流萤朝元真那指着她的长剑慢慢走近,在离那锋利的剑尖只有两寸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而后抬起那抓捏着无恒道人心脏的手慢慢地抬起了起来,以右手轻扶着剑刃,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不紧不慢地穿进那剑尖,穿过剑刃,慢慢地朝剑格的方向移去,在剑刃上留下了腥红的血水。
沈流萤的手在那颗心脏碰到剑格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才收回手。
因为,只有在剑格的地方,那颗心脏才离得元真的眼睛最近,才能让他瞧得最清楚。
元真还是不能动,只能震惊地看着自己师父的心脏穿在自己的长剑上,血淋淋的。
他不仅眼睁睁地看着沈流萤徒手将自己师父的心脏生生取出,竟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这般来蹂躏自己师父的心脏,可偏偏,他连动都动不了。
但见沈流萤收回的左手轻轻捏住了元真的剑尖,再轻轻地压了压手腕,只听“铮——”的一声,那柄锋利的剑,竟就被沈流萤这么轻而易举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地折断了!
沈流萤看也不看自己折断的剑一眼,“当啷”一声便扔到了元真的脚边,像扔掉什么废铁似的。
扔掉手中折断的剑,沈流萤又走回到死不瞑目的无恒道人身旁来,躬下身,将掉落在他手边的桃木剑捡了起来。
而就在沈流萤躬身捡起桃木剑的时候,元真的反应是极为不可置信的,因为,这世上,没有妖类不惧怕桃木剑,尤其这柄桃木剑,还是加持了师父的道行在上边的,妖类惧之,可这个妖邪,非但不惧怕师父的桃木剑,竟还敢握住它!甚至——
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便是说,这个女子,不是妖邪!?
那她是什么!?体内竟有强大到师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力量!
沈流萤握着桃木剑,看着上边沾着的方雨灵的血,对地上断了气息的无恒道人冷冷道:“你有罪,死是最轻的惩罚,我要让你的魂灵,生生世世皆轮回为最卑贱的畜生!”
沈流萤说罢,将手中的桃木剑对准无恒道人的额心,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明明只是一把连小儿孩童都伤不了的桃木剑,但此刻在沈流萤的手中,却像是一柄锋利无比的铁剑,将无恒道人的头颅穿破,将他钉在了地上!
那两名灰衣小道士看着沈流萤,一副好似见鬼了的模样,将身子抖得像筛糠。
沈府的下人们,往厅子里躲的躲藏的藏吐的吐,唯有秋容、元真以及清幽在死死盯着沈流萤看,还有白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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